“啊!”
凤栖梧猛地睁开眼睛,梦里的一切好似还在眼前,紧捏着她的心,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久久不能回神。+齐!盛?晓`税~网! `更^薪~嶵-全¢
“姑娘,你醒了?”
凤栖梧草木借兵,震惊且错愕的看着面前打扮质朴的农妇。
“你是谁?”
发出的声音似石头磨砺过般沙哑,没说出一个字都好像要吐血,喉咙痛的让她紧拧起眉。
妇人却没在意她的戒备,只心疼的道:“姑娘,你生病了啊。我夫家姓刘,是不尽海旁边的渔民,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救回家来了。”
她上前给凤栖梧盖了盖被子,“你觉得怎么样,还难受不?我家老头子给你熬药去了,马上就好,你忍忍。”
凤栖梧并没放下防备,冷声道:“跟我一起的人呢?”
刘氏见她害怕,便往后退了两步,站在桌前道:“他伤的比较严重,还在隔壁屋睡着呢。”
“老婆子,药熬好了,那姑娘醒了吗?叫她起来吃药吧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就端着药走了进来,边走还边呲牙咧嘴的吹着气,换着手捏捏耳朵,似是被药烫的不轻。
刘氏赶紧那块帕子垫着碗接了过来。
“姑娘,药好了,你快喝了。¢1¢5!8?t+x`t*.-c?o¢m¨”
凤栖梧小心的闻了闻碗里的药材,确实是消炎去热的,看来这两个渔民没骗她。
暗自放下了心,这才缓和了语调感激的道:“二位恩公好心,方才是我过分了。”
刘氏淳朴的笑了起来,“这说的哪的话,现在世道不安稳,你防备些也是应该的。快喝吧。”
凤栖梧皱着眉忍着苦,一口气把药喝了,还是放心不下霍溟玄,又问:“跟我一起的人的伤已经包扎了吗?我有点担心他,二位能带我去看看吗?”
刘渔夫忙不迭的道:“包好了,我们请了郎中,已经都安顿好了,姑娘,你身上的伤也不轻,还是多歇歇吧。”
凤栖梧自己感受了下身子,又低头检查了下伤口,还好都是皮外伤,不严重。
她挣扎着起身,刚一动就疼的脸色都白了。
渔民夫妻俩赶紧上来扶她:“哎呀,姑娘你怎么这么逞强,行吧,你想看我们就带你去看看。”
两人扶着凤栖梧来到隔壁屋子,霍溟玄还在炕上躺着。
凤栖梧踉跄着走到他身边,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。
她强自压着情绪,哽着喉咙道:“可以让我单独跟他待会吗?”
“好好。^x-i,n?d\x~s+.¨c_o\m′”渔夫连连应道。
刘氏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,“别太久啊,你的身子也病着呢。”
待两人离去,凤栖梧眼中悬而未坠的眼泪终于潸然落下。
在经历了生命攸关,生死关头之后,在孤立无援的海上漂泊之后,她一直强忍着的后怕和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。
霍溟玄,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舍身救我?
我们之间远没有这样的交情,你不是跟别人说我们之间只是利益关系吗?
什么利益能让你用命去换?
这样的恩情让她凤栖梧怎么还?
凤栖梧心头五味杂陈,除了酸涩的心疼还有劫后余生的惺惺相惜。
他们已经一起历经生死了。
这几日连翻的震撼让她泣不成声。
在霍溟玄毫不犹豫的陪她跳下山崖的一刻,在落水前他把自己抬起来的一刻,凤栖梧知道,以后她对这个人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。
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将牵动着自己的心,她没办法再像之前那么淡定,觉得不好就马上抽身。
她已经抽不了身了。
甚至有种前世栽在季昶身上的错觉。
可她还敢再栽一次吗?
她也仅有一次生命,还能不能都拿来赌?
霍溟玄!
凤栖梧在这一刻甚至有些怨恨他的舍身相救,把她逼到进不能退不可的地步,让她这样两难。
她放肆的大哭,似是要掏尽从前世到今生的委屈和苦难,而在这百转千回的情绪里,她也不得不承认是为了霍溟玄的心疼和感动。
情绪冷静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
刘氏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,“姑娘,晚饭做得了,你出来用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