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平无奇的一天。′k!a-n!s`h′u^c_h¢i,./c+o\m¢
赵无咎半躺在榻上,醉得厉害,眼皮耷拉着,手里随意摆弄着个盒子,指尖摩挲两下,哼了一声。
我跪在织锦软垫上,老赵的靴尖抵着我膝盖。酒气混着沉水香压下来,他喉咙里滚着黏稠的笑:
“养了这些日子,倒是学乖了。”
“都是大人调教得好。”我仰起脸,让铜镜映出刻意弯起的唇角。
酒盏重重磕在案几。他忽然掐住我后颈往地上按,冰凉玉扳指硌得脊椎生疼:
“贱奴就该趴着说话。”
碎瓷片扎进掌心,我盯着青砖缝里蠕动的蚂蚁。这畜生最近总爱玩这种把戏,先赏颗甜枣再抽鞭子。前日刚赏的耳坠,此刻倒成了羞辱的由头。
“大人...”
我放软腰肢往他靴面贴,
“奴婢听觉着您收着个稀罕物件…”
靴跟碾上我指尖。老赵俯身揪起我发髻,浑浊眼珠里闪着猫戏老鼠的光:
“怎么,还想着偷东西?”
“奴婢哪敢。”
我忍着恶心用脸颊蹭他手背,
“不过是大人手上这个雕着龙凤纹的铜盒...”喉头突然被掐住,空气骤然稀薄。
他布满老年斑的脸凑近,黄牙间挤出冷笑:
“上任留下的破烂,你倒当个宝?这是个打不开的哑货。"枯爪般的手松开我喉咙,转而去够案上酒壶,"那蠢货临死前抱着不肯撒手,结果呢?”
酒液顺着我领口往下淌。老赵突然暴起,揪着我往多宝阁撞。檀木架子剧烈摇晃,那个蒙尘的金属盒滚落在地。
“想要?”他抬脚踩住盒子,靴底碾着浮雕龙纹,
“你这贱婢,跟这盒子一样,看着光鲜,内里早烂透了。”酒气喷在我耳后,手指掐进肩胛骨,”
他甩了甩手,盒子脱手落地,在地上滚了几圈,撞进废器堆里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。
我垂着眼,余光瞥了一眼,心里暗暗记下,手指慢慢收紧,旋即松开。唇角弯了弯,轻轻侧身,带着一点小心,又带着一点讨好,软声开口。
他的手指突然收紧,扯得我头皮发麻。我慌忙用脸颊蹭他手背,舌尖尝到咸腥汗味:
“奴家就想着...若能得爷赏个旧物镇在枕边...”故意让尾音打着转儿落下,手指在他大腿侧轻挠,
“夜里想着爷...也安心些。”
死寂漫过雕花拔步床。老赵的喘息粗重起来,突然揪住我衣襟撕开。冷空气窜上裸露的肩头,我咬住下唇不让战栗泄露分毫。他枯瘦的身躯压上来时,我盯着床顶的蟠螭纹,数着每一次撞击带来的剧痛。^天-禧¢小¢税.枉- \首\发′
“你要这个?”
我眨了眨眼,眼神亮了一些,身子微微往前倾,指尖点着衣襟,声音更轻更媚。
“求爷赏个辟邪的物件...”抬眼时蓄了满眶泪,
“奴家知道逾矩了...”手指怯生生指向多宝格,
“就...就那个黑匣子行么?”
赵无咎盯着我,眼神晦暗,片刻后笑了一声,随手一丢,盒子擦着地滑过来,落在脚边。
“拿去吧。”
我弯下身,双手接过,掌心贴在盒面上,指尖轻轻摩挲,眉眼弯了,声音又软又娇。
“爷待奴婢最好了……谢主管。”
榻上的人己经不理,翻了个身,鼻息绵长,像是真的睡了。
我敛下眼里的情绪,收紧手指,低头微笑,脚步轻缓地退了出去。
我回到自己的住处,关上门,掌心微微发紧。
我端坐在榻上,平复呼吸,摒去杂念,目光落在掌中的盒子上,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打量。表面刻着细微的纹路,像是某种刻印,乍一看不起眼,摸上去却有些异样的冰凉。
我盯着那只金属盒子。它静静地躺在桌面上,光线微弱地照在表面,映出几丝暗沉的光泽。它的存在在我的眼中越来越显得不可忽视,仿佛是某种引力源,无形地将我的思维吸引过去。那一晚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我脑海中,我仍清晰记得那突如其来的声音,那种穿越时空般的低沉感,仿佛从另一个维度呼唤着我。
我调整气息,缓缓探出一丝神识,朝盒子试探而去。
忽然,眉心一痛,一道血色符咒猛然自盒面浮现,游走翻腾,下一刻骤然钻入额间。
我浑身一僵,呼吸滞住,耳边响起一道幽远苍老的声音,低沉而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