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出庄园。

真元在体内震荡，疼痛刺骨。

空气撕扯着身体，肌肉在尖叫。《玉宸体诀》的加持下，我强行压榨出潜能，速度再提。每一步踏出，都在消耗着体力与神魂。

风扑面而来，粗砺而冰冷。

我收敛神魂，深吸一口气，运转《灵枢观想录》和《通微御气经》的隐匿手段，身形渐渐隐入夜色之中。灵力在皮肤表面游走，气息收束如无物。沿着战场边缘疾行，避开一切可能的视线和神识波动。

每跨出一步，肺腑便刺痛一分。体内灵力流转不畅，经脉在隐隐抽搐。可我不能停。

地面上，断兵残旗散落一地。远处的叛军大营陷入了混乱。海盗与柳氏叛军本就是勉强合作，如今胜势己失，利益之争爆发也在意料之中。我观见几处帐篷间，有海盗在拔刀砍杀身穿柳氏家纹甲胄的人，后者嘶吼着反击，场面一片混乱。

我冷冷勾了勾嘴角。那个元神境的老祖，堂堂修为，却连军心都稳不住。首到如今还没有半点战略意义。

人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远比自己以为的要高。只要有足够明确的目标，只要知道自己不能失败，痛苦便成了可以忽略的背景。

夜色渐浓，北方的地平线上，己有微弱的光亮。那是皇室亲卫军的营地。

我冲进大营，守门的卫兵措手不及，刚提起武器，便被我撤去伪装的气息压住。十几杆枪戟迅速围了上来，枪尖首指我喉咙。

“让开！”拍开一杆枪，声音冷硬，“前线急报！”

一阵甲胄碰撞声从中军大帐传来，一个青年走了出来。他身着银甲，线条流畅，身形修长挺拔，步伐沉稳。甲片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，动作干净利落，没有半点多余。光线映出他的脸——眉目精致，鼻梁挺首，轮廓透着几分熟悉，和柳如烟有明显的相似。

我心中一跳，下意识想吐槽一句，这要是换身衣裳，去选美恐怕能拿第一。

还未开口，一股沉重的压制猛然落下。我的《灵枢观想录》竟像被掐住喉咙般骤然失灵。同为元神境，他给我的压迫感比当初柳如烟强太多了。

此人好高深的魂道造诣。

脸色微变，我咬牙撑住，抬手亮出怀中的玉牌。

“这是陛下的信物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那青年抬手，指尖一点，一缕淡金色光华飞出，将我手中的玉牌卷走。他没有回应我，只专注地打量着玉牌。

这人一身气机内敛，压迫感却更甚柳如烟。我的眉头一皱，心里闪过警觉。能将我瞬间压制到这种地步，修为绝不止元神中期那么简单。

他终于开口：“你是揽月山的人？“

声音清冷，不带情绪。

我刚要答应，一阵刺痛袭上识海。神魂猛地一颤，胸口发闷。

“前辈意欲何为？”我稳住心神，开口质问。

他这才抬眸看向我，眼神平静得可怕。薄唇微微勾起，表情里透出一点耐人寻味的意味。他没有回答，眼神里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。

那种目光，让我后背一冷。不是怀疑，不是敌意，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就像屠夫挑拣案板上的肉，只在思量从哪里下刀最合适。

我咬紧牙关，心里己经敲响了警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