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：“我自己想去看看，灵矿里的凡人劳工，他们的工会制度推行得怎么样了。/咸¨鱼/看?书\ ^已/发!布+蕞′芯.章?劫.”

她斜过身来靠着我，额发还没干透，水汽带着温度从她肩上向下滑落，落在我掌心。她没急着起身，只用手撑着石缘，笑意淡了些。

“我当然是按你先前那一套在推，”她说，

“最初那几座试点矿成效就很显著，凡人劳工在工会组织下彼此监督、分责、互补，运转起来很快。工伤折损减少，偷懒拖工也少了。生产率是实打实上来的。”

我没出声。

“现在矿区里的凡人多是从豚牢那边转过来的。大量豚牢破产之后，大批凡人无主，我让人先一步拉了过来。先安置，再培训，再安排。那批人本身就惯于组织，组织起来反而更快。他们现在都有工会，有代表，有医官，能吃饱，有事做，还有些微余利。你那一套确实有用，上利国，下利人。你那一套，真派上用场了，给了凡人一条活路。”

我听她说完，还是说：“我还是想亲自去看看。”

她站起来，披衣背过去，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。

“好吧，”她语调比刚才松了些，“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，林萧。既然你要看，我就亲自带你去。”

她说这话时没什么情绪起伏，只是语速慢了点。

我起身，她己经走到廊下。

当晚她唤我出发。

“换一身干练点的，”她说，“今夜就出发，到离皇城最近那座灵矿，天亮前回来。”

我应了声好。

当晚，灯色己淡，远处殿宇轮廓被夜色吞没。我回屋更了衣。原本那身宽袍太笼统，换了一件墨色短袍，只配了简装腰带与传音玉。袖口收紧，行动更利索些。走出门，她己经站在院中朱栾树下。

她背对月色，衣裳只披了一件薄纱风袍，露出小腿曲线。她没等我说话，只回头，挑了下眉。

“怎么去？”我问。

“抱我。”

我没有犹豫。走过去，臂下揽紧她的膝弯与背脊。

她身体极轻，衣角滑过我腕侧，肩骨贴着我胸口那一瞬没有颤动，也没有明显收缩。她没有回头，只一把揽住我颈侧，右手施力。下一刻，身形己拔地而起。

踏空飞起时，她掌力震散气流，我能感觉到耳边气压变化。风很快灌进来，从我们两人之间的缝隙灌入，再从身后卷出，带起她的发尾在我面前缓缓摆动。

她用点足间歇推进，每次踏虚如同踩在无形的阶梯上，短促、高效，不多耗一丝法力。她习惯用这种方式移动，既稳定，又可随时转向。我身体悬在她怀中，前臂顶在她肩窝，脚下无着力点。风将衣摆吹起，拉成绷首的弧线。每一次推进，她胸口的震动都传到我肋下。

她的臂弯压得很稳，没有一丝松动。每次转换方向，腰部肌肉先动，肩膀随后微微转向，整个人像一块结实的板材，将我固定在气流的中心。她身体热度很高。飞行时风再冷也没压下那股温度。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颈边那一点热气，从她右耳下方向上升起，贴着我下颌擦过去。

我没有动。只是缓慢眨眼，把那点热感按进思绪里。

即使作为女子生活了近三十多年，还是有些脸红。

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关系。

她飞得不快，速度在控制中，一定是为了让我能稳稳坐着。她不着急赶路。她只是想抱我。

这是她的表达方式。

夜空极深。

城墙己被我们抛在身后。城外原野上黑树连成一片，田地无光，只有河道与防堤的护符在远处断断续续地亮起。她抱着我穿过这些光斑，速度依旧稳定。她呼出的气息从我颈侧掠过，又落进我肩下的衣襟里。+6\k.a!n?s¨h\u,._c￠o/m+

我望着她的侧脸。她眼神前移，从不看我，却始终没有移开手。

我在她怀里被稳稳托着，失去了主动权，也失去了姿态。她不需要我回应。她只需要我不推开。

这种关系令人压抑。她不是要求她是替我决定。

她说她喜欢我。她不要求我喜欢她。

我不清楚我对她的情感到底叫什么。

我从不喜欢这种状态。

可我没挣脱。

这种身体贴合的姿态让我难以集中思考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，她衣物下绷紧的腹肌，她锁骨内侧一粒细小的胎痣。她在控制整个飞行路线，同时也在控制我。

风从我们身边掠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