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美娟蹲在马桶上刷朋友圈,后槽牙咬得咯吱响。!j+j·w\x¨c¨.,i¨n^f-o.照片里王露露戴着蒂芙尼项链躺在游艇甲板上,酒红色指甲油在阳光下泛着丝绸光泽。"感谢刘先生安排的惊喜周末~"配文末尾的波浪号像把钩子,把美娟的眼珠子勾出火来。
"呸!狐狸精!"她一脚踹开隔间门,指甲在金属门把上刮出刺耳声响。上周五部门聚餐,王露露举着香槟说"女孩子要自爱",转头就上了刘总新买的保时捷。洗手台前补妆的小周吓得睫毛膏戳进鼻孔,粉饼"啪嗒"掉进积水里。
"美娟姐你指甲劈了。"实习生怯生生递来指甲钳。美娟盯着自己斑驳的玫红色甲面,上周花三百八做的光疗甲边缘已经翘起白边,像十片发霉的贝壳。手机突然震动,信用卡账单提醒跳出来,最低还款额后面跟着血红的"5800"。
深夜十一点半,写字楼后巷的霓虹灯管滋啦作响。美娟裹紧起球的呢子大衣,跟着导航拐进条黢黑小巷。白天听保洁阿姨说这里有个算命特灵的老头子,"想要什么都能求来,就是得拿东西换",说这话时拖把正刮过王露露摔碎的香水瓶,空气里飘着黑鸦片甜腻的余味。+微,趣*小?税_ -埂`新/嶵?筷+
褪色的蓝布帘子后飘出线香味,灯泡上积的灰快赶上美娟的粉底厚。老头从老花镜上沿打量她,脸上褶子堆得像揉皱的牛皮纸。"姑娘想求什么?"烟嗓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皮。
"我要王露露拥有的一切。"美娟指甲掐进掌心,"要她那些男人都围着我转,要她当众出丑,要她..."她突然哽住,喉咙里泛起酸水。上周团建合影,摄影师说"露露往中间站点",把她从c位挤到最边上。
老头嘿嘿笑了,豁牙漏着风:"容易。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换。"他从褪色蓝布包里摸出个青瓷小瓶,"午夜子时涂在指甲上,记着,天亮前千万别照镜子。"
地铁末班车呼啸而过,美娟蜷在五平米出租屋的床上。月光透过防盗网爬进来,小瓶里的液体泛着暗红幽光,像凝固的血。手机显示23:58,她哆嗦着拧开瓶盖,腥甜味直冲天灵盖。
涂到无名指时突然钻心疼,镜子里瞥见指尖渗出血珠,转瞬被甲油吞噬。我的书城 耕鑫最全整双手烫得像攥着火炭,洗手台冷水浇上去发出"滋滋"声,腾起的热气在瓷砖上凝成血红色水珠。
第二天晨会,美娟踩着细高跟撞开玻璃门。原本枯黄的头发变成绸缎黑长直,熬夜浮肿的脸紧致透亮,连驼了五年的背都挺得像芭蕾首席。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,李主任的保温杯"哐当"砸在投影仪上。
"美娟你这是..."陈姐的粉底液卡在法令纹里,"去韩国了?"
"早睡早起而已。"美娟晃了晃新做的酒红美甲,甲面流转着诡异的暗纹。陈姐突然踉跄后退,咖啡泼在季度报表上洇出褐色污渍。
茶水间突然炸开尖叫。王露露的羊毛裙溅满咖啡渍,精心护理的卷发枯黄如稻草,最要命的是十指光秃秃的——昨天刚镶的施华洛世奇水钻全碎了。美娟倚着门框吹散枸杞茶的热气,指甲在马克杯上敲出编钟般的脆响。
周五团建定在人均两千的怀石料理店。蓝鳍金枪鱼大腹转到刘总面前时,这个谢顶中年男人突然抓住美娟的手。"张小姐这指甲..."他拇指摩挲甲面,眼袋下的横肉抖了抖,"像古玩市场的鸡血石。"
美娟娇笑着抽手,瞥见王露露把和牛戳成了肉泥。寿司转盘突然卡顿,海胆军舰直直撞翻山葵碗,呛得财务总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。
当晚ktv包厢,美娟的《痒》唱得人骨头酥麻。新来的海归博士jason递来莫吉托,阿玛尼衬衫解开三颗扣子。"指甲油很特别。"他鼻尖凑近她耳垂,"像...刚摘的樱桃。"
美娟勾着酒杯小指轻翘,猩红甲油在霓虹灯下泛着磷火似的幽光。博士突然僵住,冰块在杯里叮当乱撞,酒液顺着裤管滴到鳄鱼皮鞋上。他踉跄后退撞翻果盘,火龙果籽粘在裤裆像溅开的血点。
洗手间镜面爬满蛛网状裂痕,美娟惊恐地发现指甲在疯长。暗红甲体扭曲蔓延,像活物般钻进指缝。她哆嗦着摸手机,通讯录里老头的号码变成空号,最近通话记录里全是凌晨三点拨往注销号码的红叉。
第二天公司炸了锅。王露露住院查出汞中毒,刘总被匿名信举报挪用公款,jason连夜飞回澳洲。只有美娟的业绩表红得刺眼,季度奖金额后边跟着六个零。但没人敢靠近她工位三米内——新来的实习生说总听见指甲挠铁皮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