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皮炸开,血液几乎凝固!
惨白的灯光下,告别厅中央的水晶棺安然无恙。但四周的景象如同被龙卷风肆虐过!沉重的花圈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得粉碎,白色的挽联碎片像纸钱一样漫天乱飞。原本摆放整齐的塑料椅子被掀翻、砸碎,碎片散落一地。最恐怖的是,那扇巨大的、对着院子的落地玻璃窗上,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、纵横交错的划痕!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利爪在疯狂地抓挠!
而在这片狼藉的中心,在那口水晶棺旁边,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!那影子依稀能看出是个穿着深色寿衣的老太太形体,但极其扭曲、不稳定,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。它没有脸,或者说,那本该是脸的地方,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、翻滚搅动的黑色雾气!一股令人窒息的怨毒和冰冷的绝望感,如同实质的潮水,从那个黑影身上汹涌地弥漫开来,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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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浑身僵硬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,警棍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闯入,它“头部”那片翻滚的黑雾猛地转向我!虽然没有眼睛,但我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怨毒到极点的“视线”死死锁定了我!
“呃……嗬……”一种非人的、如同破风箱拉扯的嘶哑声音从那黑影处发出,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,“滚……滚出去……都……滚……我的……树……我的……骨灰……”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,我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跑!就在我腿肚子转筋,准备转身逃命的瞬间,胸前突然传来一股灼热感!
那感觉如此清晰,像一块烧红的炭隔着衣服烫了我一下!是那块被我扔在抽屉里的黑玉佩!它竟然自己跑到了我胸前口袋里,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的热量!
这股突如其来的灼烫感像一道电流,猛地惊醒了我。几乎是同时,一个熟悉的、干涩沙哑的声音,带着点不耐烦,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:“小子!发什么愣!还不赶紧问问她,到底哪棵破树底下埋了她家老头子的骨灰?!”
我猛地扭头,只见那个偷贡品的老头——老谢,不知何时,像个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侧。*卡.卡^晓`说*王? _冕`费+跃~黩¨他依旧是那副干瘪邋遢的样子,破夹克皱巴巴的,但此刻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却射出一种极其锐利、冰冷的光,直勾勾地盯着告别厅中央那个怨气冲天的黑影。
“啊?……问……问什么?”我舌头打结,大脑一片混乱。问一个厉鬼她家骨灰埋哪儿?这老头疯了?
“啧,蠢!”老谢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带着一种“朽木不可雕也”的鄙夷。“她在那儿嚎了半宿,不就为这事吗?城西老槐树!她家老头子的骨灰坛子!赶紧问清楚了,地址!具体哪棵树!不然她这股邪火消不了!没时间磨蹭了!”他语速极快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同时,他那枯瘦如柴的手,已经探进了他那件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破夹克怀里,似乎在摸索着什么。
我被他吼得一哆嗦,那灼热的玉佩似乎又烫了我一下。看着老谢那副“赶紧办事”的严肃表情,再看看告别厅中央那个散发着滔天怨气的恐怖黑影,我意识到,这老头恐怕真不是普通人。眼下这局面,不听他的,我怕是第一个完蛋。
“李……李奶奶?”我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,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朝着那个悬浮的、没有脸的恐怖黑影喊了一声。声音在空旷狼藉的告别厅里显得格外微弱。
那翻滚着黑雾的“头颅”猛地转向我,那股冰冷的怨毒感几乎让我窒息。
“呃啊——!”黑影发出一声更加尖锐、饱含痛苦的嘶鸣,整个模糊的身躯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,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,飞散的纸屑和塑料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,形成一个微型的、充满恶意的旋风,直扑我面门!
“小心!”老谢一声低喝,动作快得超出我的视觉捕捉能力。只见他那枯瘦的手臂闪电般从怀里抽出,一道暗沉沉的、带着金属摩擦声的黑影“唰啦”一声甩了出来!那竟是一根缠绕着黑色雾气、仿佛由无数细小锁环扣成的沉重铁链!铁链如同有生命的毒蛇,精准地抽打在那股扑向我的小型旋风上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爆响,那充满恶意的旋风应声溃散,纸屑碎片无力地飘落。老谢手腕一抖,那条沉重的铁链如同活物般在他身侧缓缓盘旋,链环摩擦发出“哗啦、哗啦”的低响,在死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