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头晕目眩的飞禽走兽图案,那些鸟兽的形态奇特而狰狞,透着一股原始的洪荒气息。/餿?飕\暁`税¢网. !冕-废\越·读,镜面并非光洁如水的玻璃,而是异常光滑的玉石打磨而成,像一块最纯净的墨色水晶。它没有清晰地映照出大厅的灯火辉煌,反而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夜空,光线投入其中,如同被黑洞吞噬,只在最深处留下几点极其微弱的、仿佛来自遥远星河的幽光,微微闪烁,诡异莫名。
整个大厅陷入一种奇异的死寂。刚才拍卖铜兽和金盘时的狂热、惊叹、贪婪,此刻仿佛被那玉镜散发的寒气瞬间冻结了。没有人说话,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。一种源自本能的敬畏和恐惧,像冰冷的水蛇,悄然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。
金万年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,他脸上那弥勒佛般的笑容收敛了,换上了一副凝重而神秘的表情:“此镜,神异非凡。古籍有载,‘玄穹照影,重明降世’。重明鸟者,上古神禽,其形若鸡,其鸣如凤,目生重瞳,能搏逐猛兽,辟除妖邪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惊疑不定的脸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,“然,神物自有其性。传说,唯有心怀至诚、无惧无畏者,方能引动神鸟降临,得其庇佑。反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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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说下去,只是意味深长地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省略号。大厅里的寒意似乎更重了。那些先前为金盘争得面红耳赤的贵妇们,此刻都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披肩,眼神躲闪着,不敢再看那墨玉镜面深处闪烁的幽光。
“起拍价,一亿!”金万年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却像投入冰湖的石子,只激起一片更深的寒意。
沉默。令人窒息的沉默。一分钟过去,两分钟过去……无人举牌。刚才还挥金如土的富豪们,此刻仿佛变成了泥塑木雕。有人低头研究自己的鞋尖,有人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掩饰尴尬,还有人干脆闭上了眼睛,仿佛多看那玉镜一眼都会招来灾祸。
金万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,他试图用更加激昂的语气调动气氛:“一亿!诸位!这可是昆仑神物!千载难逢的机缘!一亿一次!”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,显得格外空洞。
依旧无人应答。只有空调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“一亿……两次!”金万年的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焦躁,目光扫过几个他事先打过招呼、表示过浓厚兴趣的大买家。那几人接触到他的目光,都迅速避开了。
死一样的寂静持续着。尴尬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在空气中弥漫。金万年脸上的红光彻底褪去,只剩下一种被当众拂了面子的铁青。他握着拍卖槌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“……一亿三次!”他的声音干涩,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,槌子重重落下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流拍!”他几乎是咬着牙宣布。
工作人员迅速上前,用红布重新盖住了那面散发着不祥寒意的墨玉古镜。林玥在我耳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,低声道:“还好,没人碰它……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太不好了,那镜框上的纹饰,研究所里残存的古籍拓片上好像有类似的,跟一些很古老的‘召唤’和‘献祭’仪轨有关……”
我点点头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被遮盖的玉镜,直到它被工作人员推下展台。经过金万年身边时,我看到那个矮胖的身影,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两条缝的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那红布覆盖的轮廓,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——不是恐惧,而是被压抑到极致的、混合着不甘、贪婪和某种病态占有欲的赤红火焰。那眼神,粘稠得如同融化的黄金,牢牢地粘在红布上,仿佛要把它烧穿。
散场的喧嚣很快淹没了这无声的一幕。我和林玥随着人流走出金碧辉煌的大厅,城市的夜风带着雨后的湿冷扑面而来。身后,拍卖行巨大的玻璃幕墙内,灯火通明,如同一个虚幻的黄金梦。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,金万年那肥胖的身影,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外面璀璨的霓虹,面朝那片被红布覆盖的幽暗方向,一动不动,像一尊凝固的、充满欲望的雕像。
“这老金,怕是魔怔了。”林玥也回头看了一眼,摇摇头,镜片后的眼神充满忧虑,“我总觉得要出事。那玉镜……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夜渐渐深了。雨停了,但乌云并未散去,沉甸甸地压在摩天大楼的头顶,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昏暗中。我和林玥挤在我的小出租屋里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