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守护之光猛烈地挤压、碰撞、湮灭!一圈圈肉眼可见的、混合着赤金两色的能量涟漪,如同水波般急速扩散开来!
所过之处,地面上的雨水瞬间被蒸发殆尽!停泊的汽车残骸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揉捏,扭曲变形!旁边一栋本已摇摇欲坠的矮墙,在这狂暴的能量涟漪冲击下,如同沙子堆砌般无声地垮塌、化为齑粉!
金色光罩剧烈地波动、闪烁着,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,仿佛随时会破碎。但它终究是挡住了!将那只燃烧的重明鸟连同它毁灭性的冲击,死死地挡在了外面!
被光罩保护在中心的林玥,被这近在咫尺的能量碰撞震得再次摔倒在地,但她奇迹般地没有被那毁灭性的能量波及分毫!她抬起头,惊魂未定地看着光罩外那只近在咫尺、疯狂冲击的火焰巨鸟,看着它那双燃烧着暴怒和一丝愕然的炽白重瞳!
而那只燃烧的重明鸟,在全力一击被这突如其来的金色光罩挡下之后,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,又或者被这源自龟兹佛国的守护之力所震慑。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猛地一滞,发出一声不甘、疲惫却又带着某种奇异解脱意味的长长哀鸣。那鸣叫声穿透雨幕,回荡在燃烧的城市上空。
它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,在狂暴的暴雨冲刷下,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、缩小。巨大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,仿佛随时会融入这倾盆的雨幕之中。那双如同燃烧太阳般的重瞳,光芒也急剧收敛,只剩下两团微弱的、跳动的白炽光点,深深地、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林玥护在身后、那面依旧闪烁着妖异红光的昆仑玉镜。
那一眼,复杂难明,有愤怒,有疲惫,有被强行唤醒又被强行克制的屈辱,似乎还有一丝……源自古老血脉的、对那面镜子的深深忌惮?
就在这时,被我紧紧抓在左手中的昆仑玉镜,镜框上那妖异的红光在暴雨的冲刷和重明鸟的注视下,如同风中残烛,猛地剧烈闪烁了几下,发出几声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轻微“咔嚓”声。紧接着,那令人不安的红光,如同被掐灭的烛火,骤然彻底熄灭了!
镜框恢复了原本的乌黑冰冷,镜面也重新变得深邃沉寂,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潭,再也映照不出任何东西,包括那只即将消散的重明鸟。
与此同时,护在林玥身前的金色光罩,在玉镜红光熄灭的瞬间,也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,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般的嗡鸣,彻底消散在雨幕之中。那面龟兹金盘静静地躺在泥水里,盘面黯淡,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神异,又变回了一件普通的、温润的古物。
那只火焰重明鸟庞大的身影,在暴雨中变得越来越淡,越来越透明。它最后发出一声悠长而苍凉的鸣叫,带着远古的回音,仿佛告别,又仿佛叹息。巨大的火焰双翼最后一次扇动,卷起一片混合着水汽和火星的风。随即,那庞大的、燃烧的轮廓,如同被雨水彻底洗去的墨迹,无声无息地消散在茫茫的雨夜之中,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羽毛烧焦般的奇异腥气,很快也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干净。
雷声渐渐隐去。只剩下天河倒灌般的暴雨,依旧疯狂地冲刷着这片饱受蹂躏的大地。火焰在雨水中挣扎、熄灭,发出滋滋的哀鸣。浓烟被压向地面,又被水流带走。城市的悲鸣渐渐被哗哗的雨声取代。
我和林玥瘫坐在冰冷的雨水和泥泞里,背靠着那辆扭曲的汽车残骸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、脸颊流淌,混合着汗水、泪水和嘴角的血迹。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,几乎将我们淹没。
林玥挣扎着爬过来,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我的脸,检查我的伤势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和后怕:“陈默…你怎么样?手…你的手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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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低头看向自己依旧死死抓着昆仑玉镜的左手。五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发白,指关节处一片乌青,手臂上被镜框红光缠绕过的地方,留下了一圈焦黑的、如同烙印般的痕迹,传来火辣辣的剧痛。胸口更是闷痛得厉害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。
“死不了…”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“镜子…铜兽…”我看向滚落在不远处的铜兽。它安静地躺在泥水里,那双曾射出过血色光柱的宝石眼珠,此刻完全黯淡下去,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石头。表面的幽蓝纹路也彻底熄灭,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,变成了一件真正的、冰冷的青铜古物。
林玥的目光扫过黯淡的铜兽,落在泥水中那面温润的金盘上,最后定格在我手中那面沉寂、冰冷、仿佛蕴含着无尽寒意的墨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