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是伤痕。
他还在笑。“呵呵呵~~~”暗哑,低沉,神经质的笑。像变态,又有点像是疯子。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点燃了自己房间,铺的满地的纸张一瞬间全部燃烧。周围全是刺耳叫骂声。“大半夜不睡觉!!!简直有病!!!”“没事烧什么纸?”“你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吗?睡一半被人火焰熏醒了!”“如果不是我,你现在里面已经烧成灰了。”头发乱糟糟缠绕在一起。看起来削瘦癫狂的中年牧师疯狂咳嗽着,膝盖上全是蹭的黑灰粗制亚麻布的长袍被火焰烧了一半。 科尔无声且沉闷笑着。“咳咳咳....呵呵~~~....呵呵呵呵呵呵~~~~~~~~~”“嗷咳咳咳咳咳~~~~~”“呵呵呵呵呵呵~~~~~~~~”咳嗽声与奇怪的笑声缠绕在一起。在一众被浓烟和火焰熏醒的人潮中显得格格不入。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始作俑者,今晚感受到异样的焦灼感,是因为火焰的气息。而不是来自于未知深处某个位置。只有。只有探查到过异端女巫踪迹的科尔知道,火焰簇然的方向是西北角落。.....空旷的寂静的房间里。保罗就那么抱着膝盖,缩在在角落里枯坐了一夜。脊背抵在墙壁上,身侧是冰冷坚硬的矮柜,长久的僵坐硌的人身上酸楚。深夜露水重了之后空气里的寒意骤然加深。裸露在外的胳膊密密麻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,胸口里像是被强捏着下颚,灌入老鼠死去尸骸臭水的恶心感。终于展缓了些。今天黄昏时看到的冲击画面。在被褥里面一个人欲海浮沉的马尔斯。长着毛发的脊背,以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瘢痕,甚至是粗重的呼吸声高-潮时的污言秽语。依旧让保罗脊背发毛。但是在贫民窟里长大野猫儿承受能力很高。即使他感觉自己精神世界被人强-奸了一遍,灵魂上那股令人厌恶的黏腻感依旧如影随形。但是暴躁的野猫儿知道自己不能慌在这里。毕竟他没有受到实际伤害。无论如何他都把这场令人作呕的闹剧演下去,至少在异端女巫回来之前。静谧的房间里充斥着奢靡的熏香气,马尔斯像条漂白的死猪一样摊到在床上的时候,暴躁野猫儿披着从沙发上抓来的灰色毯子。扒开厚重的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。今晚的夜色黑的异常。外面没有一丝光源,好像所有的路灯全部熄灭了一样,空气里充斥着异样的腐败气息。暴躁的野猫儿随意的思考了下。保罗摸着胸口魔法纹章的烙印点,抓着挂在脖子上冰冷到割手的魔法金钥匙。在漆黑无光的房间里,抓了点餐车上食物塞在嘴里。虽然趿着他皮-肉换取来的食物。但是...关键时刻,依旧是生存下去的重要物资。保罗不知道茉莉在干什么!但是暴躁的野猫儿本能觉得茉莉应该是被什么突发事件绊住了。因为异端女巫从来没有失约过,茉莉是个认真严谨的人,保罗想起她日复一日干净整洁到一层不染的居所。本能知道掌握星辰之力的异端女巫不是个会失约的人。所以保罗枯坐半夜之后,重新打起精神,将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僵硬感全部甩掉了。他不能坐以待毙。幻境能关键时刻救他,但那是保罗不知道幻境能维持多久。而且什么时候开启,什么时候结束,平常能不能启用保罗都不知道。他得主动点摸清楚魔法启动的关键。然后找个机会看看能不去异端女巫魔法塔。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都得糊弄过去,不能让马尔斯那个老变态发现他的异样。所以暴躁野猫儿抓了冷盘里的食物三两下塞到嘴里之后。漂亮的山茶花就扯掉了身上裹着的灰色绒毯走到卧室外间的时候。保罗的发顶被照出漂亮的光圈,漂亮的金发少年对着镜子里那略显憔悴的娇俏面容,粗劣的洗了把脸和脖子。劣质敷衍给自己打了一点香粉。将衣服外衫脱掉,换上了轻薄的睡裙之后。漏出来的半截大腿,雪白的胳膊和纤细脖颈上,对着镜子掐的青青紫紫。保罗搓红了脸。还发狠咬破了的自己嘴角。细密的疼痛感的,以及鲜红的血迹让他格外清醒。站在浴室里放空心中的厌恶感酝酿了很久,直到眼泪渗出眼眶鼻尖和眼睛红红的。暴躁的野猫儿这才小心翼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