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灵鼓的第三通鼓声刚落,祠堂的供桌就突然下陷。′如/文¢王¢ /蕪^错¢内¢容\张阳的断剑正敲在鼓面上,震耳的鼓声里混着金属断裂的脆响 —— 不是鼓槌的声音,是他背后的镇邪使玉佩正在裂开,裂缝里渗出的伤门血,在青砖地上画出残缺的镇邪符。
“阳哥!东南角的血魂幡在抖!” 阿木抱着最后一面鼓槌滚过来,他的小半截袖子已经被混沌气燎成焦黑,怀里还护着个红布包,里面是六个断剑门孩子连夜刻的木剑,“那些黑袍杂碎没走干净!”
张阳的断剑突然转向祠堂东墙,那里的血魂幡正在剧烈震颤,幡面的八族图腾像活过来般扭曲,断剑门印记的位置鼓起个包,隐约能看见里面塞着的幽冥教黑莲符 —— 是苗疆万蛊阵里见过的自爆符,只是这次混着归墟核粉末,黑得发蓝。
“操你姥姥的!” 张阳的伤门印记突然蔓延至整条手臂,他踹开扑过来的两个黑袍人,断剑劈开他们胸口的黑莲符,却发现符纸后面藏着血魂幡的残片,“你们把血魂幡和归墟核碎片缝一起了?”
黑袍人的头目突然扯掉兜帽,露出被混沌气侵蚀的半张脸,他的右手捏着引爆符,左手举着个铜铃 —— 铃声响起的瞬间,祠堂梁柱上的断剑门战魂虚影突然痛苦嘶吼,那些张阳用舍生阵唤醒的先祖残魂,正在被血魂幡里的黑莲符强行剥离。
“张门主不是最爱护崽子们吗?” 头目突然狂笑,铜铃指向供桌下缩着的孩子们,“这血魂幡里可是掺了断剑门的护族血,你敢动一下,这些小鬼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幡子吸干!”
张阳的断剑突然顿住,剑尖在青砖上划出火星。?x,w!q¢x^s,.!c,o`m\他看见血魂幡鼓起的包里,隐约有阿虎当年刻的木剑轮廓 —— 那是灭门夜幸存的孩子里最大的那个,去年在苗疆为了护着苏小满,被混沌虫啃掉了半条腿。
“把孩子们放出去。” 张阳的声音突然发哑,断剑插在地上,剑柄的镇邪符与祠堂地砖的纹路产生共鸣,“我留在这里陪你们玩。”
阿木突然把红布包塞进张阳怀里,转身就往供桌下钻:“我们不走!断剑门的人没一个是孬种!” 六个孩子突然围成圈,小手按在彼此的后心,他们的伤门血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舍生阵,“阳哥教过我们,阵在人在!”
黑袍头目突然扯动铜铃,血魂幡鼓起的包炸开道裂缝,里面飞出的不是黑莲符,是无数细小的血珠 —— 每个血珠里都裹着断剑门族人的残魂,他们在半空中发出无声的呐喊,指甲缝里还攥着没刻完的木剑。
“你看他们多着急团聚。” 头目的引爆符突然亮起,“秦教主说了,断剑门的血魂最适合当归墟核的养料,尤其是你这第七代镇邪使的心头血 ——”
话音未落,张阳的断剑突然横扫。剑气撞在血魂幡上的瞬间,他突然把镇邪使玉佩按在幡面的断剑门印记上。玉佩的裂缝与幡面的纹路完美契合,那些挣扎的血珠突然安静下来,像找到了归宿般顺着玉佩钻进他的掌心。
“老子的人,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。′丸^本*榊-戦, ?免?沸^越+犊′” 张阳的伤门血顺着断剑流进血魂幡,他看见幡面显现出灭门夜的画面 —— 父亲把他推进密道时,手里攥着的正是这面血魂幡,“原来当年我爹早就把护族血封在幡子里了。”
黑袍人突然同时捏碎引爆符。血魂幡的爆炸声震得祠堂顶的瓦片漫天飞,黑莲符与归墟核粉末的混合气浪像只巨手,抓着张阳往供桌下的地脉裂缝拖。他的断剑死死卡在裂缝边缘,剑身上的 “镇混沌” 三字正在寸寸剥落,化作金光钻进那些孩子的木剑里。
“阳哥!” 阿木的木剑突然亮起,他看见张阳的后背正在渗血,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变成小小的镇邪符,将扑来的混沌气挡在外面,“你的剑 ——”
张阳突然笑了,他的断剑在此时彻底崩解,碎片没有落地,反而化作无数金色符文,在祠堂上空织成网。最中间的符文正是断剑门的镇邪符,与林默罗盘上的镇邪门符文一模一样,只是多了道血痕 —— 是他的上门血凝成的。
“老子的剑从来就不是铁打的。” 张阳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,他看见自己的魂魄正在与血魂幡里的族人残魂融合,“断剑门的剑,是刻在骨子里的气。” 他对着孩子们眨了眨眼,像小时候教他们刻木剑时那样,“记住了,镇邪符的最后一笔要带钩,能勾住自己的魂。”
血魂幡的爆炸力在此时达到顶峰,张阳的魂魄突然化作巨大的镇邪符,将整个祠堂罩在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