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笑意淡了几分,却依旧带着股草原人不服输的执拗:
“谢相只知雁在楚地筑巢,却不知巢中是否温暖。”
“若雁愿归,纵使折翅也甘之如饴;若雁不愿,本王便在楚地守着,总有一日能等她点头。”
“王上这话说得轻巧。”
谢云祁抬眼迎上他的目光,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,“二十年前她身不由己而来,二十年后你若再以‘牵挂’相逼,与当年将她当作贡品送来的人,又有何异?”
“还是说,王上是要与我朝为敌?”
阿穆尔慵懒的后仰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谢相误会了,本王只是觉得……有些鸟儿,不该被困在金丝笼里。”
“中原有一句话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就像谢相,明知谢氏祖训,最后不也大义灭亲,只为博一个可能的机会?”
“王上倒是对我朝之事了如指掌。”谢云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只是草原的鹰,未必懂中原的规矩——有些抗争是护道,有些却是毁堤。”
阿穆尔朗笑一声,端起茶盏向谢云祁示意。
“谢相的金玉良言,本王受教了。”
他仰头饮尽,喉结滚动间眼底锋芒尽敛,“西域虽崇弱肉强食,但也敬重真正的勇士。”
谢云祁执壶为他续茶,“王上客气,大楚与西域已缔结盟约,本相不过尽地主之谊。”
之后,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及先前的话题,只互相客气了几句,阿穆尔便借口回了厢房。
这头,谢云祁在稍作休整之后,没再继续呆在驿馆,连夜出了城,继续赶往幽州城。
因为就在一刻钟前,他接到了知夏的飞鸽传书,说在幽州城内某处墓地外,发现了一条密道的出口。
若所料不错的话,公主应该就是被人从那条密道给掳走。
他必须尽快派人沿途追踪,看看公主是否有可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