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肠心肺俱全,汤汁泛着油花,热气裹着肉香直往鼻子里钻,他眼睛瞪得像铜铃,结结巴巴地问:“这……这中秋节不是早过了吗?咋还吃这么好?”
云新晨笑着把盆递给他:“今日进山碰上个落单的野猪,逮着了。怕我们在这儿吃,你们在院外头闻着香味,口水能流成河淹了我们家,特意分你点解解馋。”
老黑端着猪杂碎,脚步轻快地回到他和豆子的茅草房前,把“怕口水淹了云家”的话学给豆子听。豆子听完笑得直不起腰:“那往后去他家,要是闻着啥好吃的,咱俩就不用憋着了,敞开了流口水,说不定不用开口要,好吃的就主动送来了!”
太阳落山时,云老二已经把野猪肉处理妥当,切成一条条的挂在院子里的木架上,底下架起松木枝,火一燃,袅袅青烟裹着肉香就弥漫开来。云新晨也忙着把屋外晒的板蓝根、黄芪全收回屋里,生怕夜里起潮。
屋里传来吃饭的吆喝声,兴旺瞧见碗里的猪肠,眼睛都亮了——这小子不光爱吃鸡肠、鸭肠、鹅肠,猪肠更是心头好。
向来不怎么挑食的云新晖却对着那盘卤猪肠皱起了眉:“真搞不懂你,平时看着挺爱干净的,怎么就爱吃动物身上装屎的东西?想想都恶心。”
兴旺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着肠段:“没听过‘萝卜白菜各有所爱’?再说了,你吃的肉咋长出来的?还不是肠子里吸收了养分才长的。你要是真讲究,连肉也别吃啊。”
云新晖被噎得没话说——不吃肉怎么行?他果断闭了嘴,不再招惹弟弟,低头甩开腮帮子,对着碗里的野猪肉猛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