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哥,战,”她握紧银盒,金红胎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亮,“母亲说得对。”
萧战的机械爪突然指向人间之门,王老汉的孙子正举着糖葫芦朝他们挥手,狗剩和石头跟在后面,手里捧着新画的战旗和算筹。老烟枪扛着震魂炮站在门口,羊皮卷被风掀起,露出最后那页空白上刚写的三个字:“未完待续”。“他娘的,老子突然想烤全羊了。”机械爪搭在两人肩上,暗金血液与金红雾气、星芒交织成三派图腾,“九哥,雪,百年后的烤串摊,咱们得去坐坐。”林九的罗盘星芒在图腾中央闪烁,真本残页显形出三派合璧的最后一页:“战,雪,回响不是终点,是开始。”他望向共生树顶端的星河,“玄蛇还在,但守护的人,越来越多了。”当三人转身走向人间之门时,共生树的叶子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苏雪回头,看见最顶端的那片新叶上,正缓缓浮现出四行小字:“星河流转不停,守墓人永不独行,人间烟火不熄,九阙与共长生。”而在星河流转枢纽最深的阴影里,那道即将愈合的裂痕中,突然闪过丝极淡的玄色光芒,快得如同错觉。裂痕深处,枚沾着星砂的鳞片,正随着地脉的搏动轻轻震颤。归墟核的海水突然泛起鳞光,共生树的根系在星砂中轻轻摇曳。苏雪的归墟眼捕捉到奇异的波动,那些从人间之门涌入的烟火气,正顺着树干向上攀爬,在树冠处凝结成流转的光带,宛如倒悬的星河。“九哥,战,”她的银盒在掌心震颤,金红雾气顺着光带游走,“树在……唱星河流转的调子。”萧战的机械爪正帮狗剩调整刺青的角度,颈后枢机印记突然传来共鸣。他抬头时,看见光带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子——瘸腿少年正拄着拐杖,在洛阳烧烤摊教更小的孩子画北派战旗,机械爪的仿制品在晨光中闪着暗金微光。“他娘的,这小子的爪子画得比老子还歪。”机械爪在星砂上划出个笑脸,“九哥,雪,看见没?狗剩把烤串摊开成九阙连锁店了。”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与光带同步旋转,真本残页无风自动,显形出泛黄的账册。上面记录着百年后的地脉收支:西域星砂矿每年向人间供应三百斤星砂,南海鲛人港的珍珠换取了五十船海盐,长白山的冰棱门环则成了守墓人学徒的结业信物。“战,雪,是星河流转回响。”他的指尖划过账册上“石头记”三个字,“这是未来的可能性,地脉在给我们看答案。”光带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飞向三人。苏雪被金红雾气包裹的瞬间,看见自己站在精绝佛塔的顶端。阿珠正带着西陵的女孩子们,用珍珠串成的银盒咒语铺满地宫,每个字都流淌着护心镜的碎光。当最后一颗珍珠落下,地宫穹顶显形出雪女与凡人共舞的壁画。“苏姐姐,你看!”阿珠转身时,鬓角的珍珠发簪折射出金红光芒,与苏雪的胎记如出一辙,“母亲说,西陵的传承,是让每个女孩都敢为人间流泪。”金红眼泪滑落的刹那,场景突然切换。苏雪发现自己坐在洛阳的老茶馆里,王老汉的孙子正捧着本泛黄的册子给她看——那是当年的羊皮卷,如今已裱成精致的族谱,每页都贴着守墓人学徒的刺青拓片,最后一页留着空白,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银盒。“苏奶奶,这页给您留着呢。”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递过炭笔,“战爷爷说,您的金红眼泪能让拓片活过来。”萧战的机械爪在光带中握紧,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大笑。南海的鲛人港里,狗剩的徒孙正用机械爪的仿制品拆着最后一块阴符会残碑,紫黑纹路接触到仿制品的刹那,竟化作星砂融入海水。更妙的是,残碑旁摆着个巨大的烤架,上面串着整条玄蛇形状的面肠。“战祖宗说了,对付邪祟,就得用烟火气熏。”壮实的青年抹了把汗,机械爪的仿制品突然亮起,显形出萧战当年刻下的烤串秘方,“三分糖,两分红柳,缺一不可。”机械爪突然传来刺痛,萧战发现自己站在星河流转枢纽。共生树已经长得参天蔽日,树干上刻满新的守墓人名字,而最顶端的枝桠间,挂着个熟悉的震魂炮——老烟枪的那门,此刻正被当作风铃,在风中发出“哐当”的声响。“他娘的,老烟枪这破炮,吵了老子一百年。”机械爪摸着树干上自己的名字,突然听见树下传来争吵——两个学徒正为“战祖宗当年到底能吃多少串烤腰子”争得面红耳赤。林九的罗盘在光带中定格,显形出百年后的南派星图。石头的后人正用算盘算着地脉光带的流速,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里,混着长白山猎人们的笑骂。当最后一颗算珠落下,星图上的灭世齿轮纹路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三派图腾交叠的花纹。“九爷爷,您看这误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