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一下消失大半,但她不着急将自己的身体剥离出来,保持着欲盖弥彰的视觉效果,伸手去解对方的纽扣。
隐藏在纯白衬衫下漂亮匀实的肌肉一寸寸暴露出来,指尖划过,像风低空掠过座座山丘。
纪时愿夺下他的衣服,松松垮垮地罩在自己身上,起身时,婚纱自动脱离,她立刻抱住他,又拿双腿J住他后腰,下巴抵靠在他肩头,发号施令:“去浴室。”
他有洁癖,她也不遑多让,两个人做/爱前的一项必备工程就是清洗干净每一寸皮肤,当然难以自持的情况除外。
浴室很大,圆弧形下沉式浴缸正对着一面单向玻璃窗,窗外夜幕低垂,缀着耀眼的繁星,草地广阔平坦,阒无一人。
衬衫被水沾湿,黏在身上不太舒服,纪时愿脱下,丢到一边,将身子下沉些,借由泡沫挡去x前起伏的弧度,锁骨、肩背依旧无遮无掩,呈现出娇生惯养的白嫩柔滑。
沈确用目光描摹的同时,右手不着痕迹搭上她的腰,朝自己方向一带。
纪时愿上半身险些倾倒在他怀里,靠着双臂的抵挡,勉强隔出些距离,但他们的唇已经完完全全重叠在一起,一个是清甜的果香味,另一个充斥着醇厚的葡萄酒味。
纪时愿没忍住用舌尖刮了下,短暂离开后问:“你今晚喝的什么酒?”
“你二哥带来的。”沈确低垂的眸光全都泄在她的唇瓣上,“你要是喜欢,回头让他多送几瓶。”
她没来得及回答,呼吸再次被人掠夺走。
热闹散尽后的夜晚,格外沉寂,升腾的欲望无处遁形。
在这本该特殊的日子,他们心照不宣地进行着饮食男女间最庸俗平凡的事。
实在是累,做到一半,纪时愿就摆烂了,像条死鱼一样,瞪着眼睛直视天花板。
瞪的时间一久,眼底雾气蒙蒙,一道迷糊的身影显现而出。
恰好这时,沈确停下,她的倾吐欲一下子攀升到顶峰:
“三哥,这场婚礼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沈确知道她想说什么,但没有出声,听她自言自语道:“没有妈妈。”
对纪时愿而言,妈妈的爱,就像身下的水一样。
一开始是温热的潺潺流水,宛若子宫里的暖流,不带任何攻击性,柔柔地包裹着她。
等她长大些,溪流变成时而汹涌时而静谧的浪潮,总用“为了她好”的名义束缚住她,她感到压抑,开始同她作对。
不过五年,浪潮就成了因她意外坠落的海啸,负罪感几乎能将她吞没。
她还记得叶云锦在世时,她曾经说过:要是将来有一天她结婚,她会亲手替叶云锦梳妆,让她成为天底下最漂亮的母亲,亲眼见证她的幸福。
她今天幸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