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她错愕的目光下,侧身进了房间,用审视的姿态逡巡一圈,嘴角泄出点笑意,细品,带着几分不屑意味。
“住在缦合会比这里舒服很多,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。”
得,一出声就暴露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臭毛病。
纪时愿暂时还不想跟他说话,也不想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,点开备忘录,敲击一阵,把屏幕亮给他看:【你要是想让我回家住,就请拿出求人的态度,而不是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!!!!!!!!】
明明是自己占有欲发作,想要把她锁在身边,还要美化成“为了她好”,有够虚伪的!
沈确眼皮一垂,似无可奈何,“我确实很想让你回家住,至于指手——”
纪时愿不给他时间做任何狡辩,噼里啪啦又敲下:【够了!!!!】
【既然你不打算下跪,又想让我回去,那就只剩下一条路,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从头至尾交代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!!!!】
兜兜转转又绕回到沈确最抗拒的地方,他的眉毛无意识皱起,嘴唇也抿成薄薄的一条线。¨c?n_x.i!u?b¨a¢o+.\n¨e!t.
纪时愿喜欢看他不受控制地外露出情绪,可不知道为什么,这会她却感觉他们之间的屏障将她推得更远了。
【我之前说过,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也懒得去字字揣摩你的心思,你不张嘴说清楚,再大的苦衷我也不可能理解。】
短暂的愣神后,沈确展眉笑了笑,方才的纠结、踟蹰,甚至是脆弱,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平时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“我不是都说清楚了?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昏迷了,所以才没法去见你。”
纪时愿一颗心被他的谎言颠到上下震颤,在胸腔里发出沉闷的轰鸣声,她将手机甩到床上,右手拽住他领带,狠狠往下一扯。
两个人的视线几乎持平,她也能看到他脖颈上崩起的青筋,淡蓝色血管隐匿其中,像群山间起伏的脉络。
她恍惚一阵,回神后忍不住出声质疑:“那你可真是厉害,都昏迷了还能吩咐徐霖来餐厅门口接我——”
因愤怒而变得冰冷的视线一寸未挪地钉死在他脸上,“你和徐霖是有心灵感应,还是他听见你说梦话了?”
这两种猜测无疑听着都荒谬至极,可当下谁也笑不出来。
见他嘴巴闭得比沾上强力胶还要紧,纪时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宛若被扎过的气球,很快蔫成软塌塌的乳胶皮,只有怒火还烧得旺盛,腿一抬,重重碾上他脚背。
她笃定自己用了七成力,直到瞥见他淡然的表情,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心软了,还是说她连着熬夜几天熬出了弱不经风的状态?
纪时愿退开一段距离,双臂交叠环在胸前,防备意味十足。
“那天晚上,一开始我很难过,也很失落,我觉得这是我二十三年里过过的最糟糕的生日,比我妈去世那一年还要糟。”
没有鲜花,没有欢笑,清冷的夜里,不熄的霓虹灯下,有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孤寂和落寞。
“徐霖出现后,我变得很生气,我不明白有什么事你不能亲自来说,就算没法来见我,打通电话也行……等到冷静下来,我又开始担心你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将哭腔憋了回去:“沈确,我是经常和你吵架,和你作对,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出事。”
许久,沈确才出声,嗓音像陈年失修的机器,哑到发涩,又不太流畅:“我知道。”
纪时愿看他,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在等他的后续,然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没开口,甚至也看不出要开口的迹象,她的耐心被消磨殆尽,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回缦合的路上,沈确后知后觉体会到一种脱力感,导致他连握手机的手都在轻微发颤。
在待人接物上,他就像一个被输入固定程序的机器人,没有心,自然也不懂诚意两个字怎么写。
这次是例外,类似想要补救、补偿的急迫从事情发生到现在,依旧牢不可破地攻占着他的心脏。
这种感觉前所未有,也因没有任何经验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