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。
“本王要诛你们九族!”
他胸口剧烈起伏,气得浑身发抖,若非护卫死死拽着,怕是已经冲上去拼命了。
阳光落在他扭曲的脸上,映出眼底翻涌的暴怒与屈辱,那是属于权贵被冒犯的极致愤怒,更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复仇的惊惧。
“诛灭我九族?”
“哈哈,你没那个资格?”
“赵明!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如此放肆!”
荆王死盯着赵明,无比憎恨。
“你真以为有陛下宠爱,就能为所欲为么!”
“为所欲为…哈哈!有这个东西在!老子还真就敢”
赵明往前跨出一步,旅膺卫的甲胄在身,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。
只见他缓缓展开明黄的圣旨,指尖捏着卷轴边缘,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“圣旨到!跪下接旨”
六个字从他喉咙里滚出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在荆王府门前空旷的庭院里炸开,惊得檐下铜铃轻颤。
而!十二名赵家屯子弟齐刷刷踏前一步,甲叶碰撞发出沉肃的脆响,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在场所有人。
“跪下接旨!”
“你…”
荆王脸色铁青。
他想拒绝,可是却不得不跪下,因为反抗拒绝跪下,那便是和大唐作对。
他…没这个胆子!
“该死…”
荆王忍不住痛骂了一声,拳头随之紧握骨节发出歌词声响,可最后那将持续久的膝盖,终究还是一软,磕在青砖之上高声呼道。
“臣…领旨!”
赵明见此,咧嘴一笑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荆王,掠过那些瑟瑟发抖的王府仆从,最终落在那堆被践踏玷污的牌匾碎木上,声音陡然拔高,字字如砸在青石地上,心中只觉畅快至极。
“荆王李元景,私囤甲兵,意图谋反,罪证确凿!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刀剜在荆王脸上,念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:“奉天子令,即刻将荆王赵翊锁拿,押回长安宫侧狱拘禁,听候发落!”
荆王浑身一颤,指着赵明的手都在抖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!本宫乃皇弟,岂会谋反?这是诬陷!是你们赵家的阴谋!”
“阴谋?”
赵明冷笑一声,将圣旨又展开寸许,露出下方朱红的玉玺印记。
“陛下亲批的圣旨,盖着传国玉玺,你说这是阴谋?”
他猛地抬眼,扫向那些缩在荆王身后的王府属官、侍卫、仆役,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,“其余一干人等,无论主仆,尽数拿下!交由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三司会审,查明与谋逆案牵连者,一律按律治罪!”
“至于那些胁从附和、未曾直接参与的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眼神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家奴。
“不必留在此地污了眼,通通发往岭南、漠北流放!永世不得回京!”
“不!我没有参与!王爷是被冤枉的!”
一个老仆哭喊着跪倒在地,却被赵家屯子弟一脚踹翻,冰冷的刀鞘顶在他后颈。
荆王见仆从被打,更是目眦欲裂,可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仆从,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。
“这是诬告,这一定是诬告我怎么可能会谋反呢?我就这点人马谋反,那不是自己找死吗?我要向皇兄告发你是你故意污蔑我!”
荆王,挣扎的起身大声痛斥。
见此,赵明收起圣旨,冷笑了一声,随后看都没再看愤怒至极的荆王,只冲身后挥了挥手:“带走!”
甲士们立刻上前,拖着嘶吼怒骂的荆王往外走,其余人等则被像赶牲口一样驱赶着,哭喊声、求饶声、铁链声混在一起,昔日威严的王府门前,顷刻间成了一片狼藉。
而赵明站在原地,看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被彻底撞开,眼底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,喃喃道。
“老酒叔,你的仇,今日总算开始清算了。”
“大人!”
突然,赵家屯一人小声道。
“要不要严刑逼供,把谁对老酒叔动手的问出来。”
“这次除了旅膺卫,还有皇家禁军呢,动用私刑,不是不行,只是…得把他们支开。”
“没问题!”
见状,几人赶忙点头。
“大人…接下来是不是抄家了。”
突然,赵家屯另外一人忍不住嘀咕道。
赵渊的目光淡淡扫过面前的十二名赵家屯子弟,他们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