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隆的马蹄声撕开暮色,大地微微震颤。_小_说·C!M¢S? ¢首?发?
五千铁骑自凉州奔出,向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。
河西走廊的戈壁在铁蹄下颤抖,碎石迸溅,烟尘冲天。
战马嘶鸣,鼻息喷吐白雾,铁甲铿锵,刀戟如林。
李陵纵马当先,铁甲寒光映着初升的朝阳,身后的旌旗在狂风中猎猎翻卷。
“快点,再快一点!”李陵厉喝,声如金铁交鸣。
长安危急,犬戎十万铁骑已攻破潼关,烽火照彻三辅。
若迟一步,便是山河倾覆,社稷危亡!
战马四蹄翻飞,踏过干涸的河床,冲上陇山陡坡。
山道狭窄,千仞绝壁悬于身侧,稍有不慎,便是人仰马翻,坠入深渊。
可这支铁骑没有丝毫停滞,马蹄铁在青石上迸溅火星,如一条铁龙,在悬崖绝壁间狂飙突进!
"轰——!"
一块巨石从山巅滚落,李陵瞳孔骤缩,猛地一勒缰绳,战马人立而起,堪堪避过。
身后数骑不及闪躲,连人带马被碾成血泥。
可大军未停,铁蹄依旧如狂风般席卷而过,踏着袍泽的血,继续向前。
"将军,前方有快马!"斥候高声报告。
李陵眯起眼睛,果然看见一骑快马自长安方向飞奔而来,马背上的骑士几乎伏在马颈上,鞭子不停地抽打着已经口吐白沫的坐骑。
"止步!"李陵抬手示意全军停下。
那骑士冲到近前,马匹终于力竭倒地,骑士滚落尘埃,却仍挣扎着举起手中天子诏书。
"天子......天子急令......将军速速......速速......"
李陵跳下马,一把扶起信使:"长安情况如何?"
信使喘息着摇头:"小人不知......只奉命......传令......"
李陵展开诏书,一道盖着天子印玺的紧急军令。¢p,o?m_o\z/h-a′i·.?c~o^www.
"长安告急,速来救驾!"
他心头一紧,回头喝道:"继续前进!换马不换人!"
第二日正午,又一骑快马迎面而来。
这次的信使更加狼狈,铠甲破损,满脸血污。
"犬戎......犬戎叛军围城......天子危在旦夕......"信使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李陵深吸一口气,握着诏书的手青筋暴起。
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,对这个世界也算是多少有了一些了解。
这个叫大夏的国家,虽边疆偶有蛮夷袭边,却正如日中天,跟李隆基巅峰时期的大唐有的一拼。
内附大夏,属于大夏羁縻州的犬戎怎么就忽然叛变了呢?
为何事先毫无征兆?
但此刻不容多想,他转身对全军喊道:"抛弃辎重,只带武器干粮,全速前进!"
士兵们纷纷卸下不必要的装备,行军速度更快了。
李陵的心却越来越沉,长安若真有叛军,为何沿途毫无战事痕迹?
为何不见难民流离?这不合常理。
夜幕降临,火把如星河般绵延不绝。
五千铁骑穿行在秦岭险道,山风呼啸,似鬼哭狼嚎。
战马口吐白沫,士卒甲胄浸透汗水,可无人敢歇,无人愿歇!
第七日黎明,地平线上,已隐约可见八百里秦川的轮廓,大军终于接近了长安地界。¢d·a¨n_g′y`u′e`d?u`._c¢o¢m′
李陵命令全军稍作休整,派出斥候打探消息。
"报!"
斥候很快返回,脸上带着困惑,"将军,长安城外发现多支兵马,都打着大夏的旗号。"
李陵眉头紧锁:"可知是何方的兵马?"
"看旗号好像是灵州、夏州、延州、朔州、并州的兵马。"
这太奇怪了,犬戎都踏马攻破潼关,兵临长安城下了。
灵州和夏州作为犬戎所部和长安之间的屏障,不应该早就没了吗?
这两州的兵马倒戈叛变了?
好像也只有这么想才合理,否则没法解释犬戎为什么忽然就畅通无阻的杀到长安城下了,凉州竟然提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。
可朔州和并州的兵马又是怎么回事,也叛变了?
如日中天的大夏,一夜间北地的兵马全叛变了?
这是来了一出大夏版本的安史之乱?
真要是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