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飞和浑屠二人赶忙翻身下马,凑了过来。\优`品.小\说′网. ?首.发*
"快!让军医赶紧给老子滚过来!"浑屠的吼声震得山谷回响。
将士们瞬间围拢过来,有人解下水囊,有人脱下外袍垫在地上。
军医提着药箱,匆匆挤入人群,单膝跪地为李陵做了一番检查,脸色骤变。
"伤口溃烂引起高热,必须尽快医治!"
整个队伍乱作一团。
谁也没注意到,‘昏迷’中的李陵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伏飞突然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,清脆的响声惊得周围将士都愣住了。
他粗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红痕,虎目含泪:"都怪我,要不是我下手太重......"
"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!"马承随手指了几个将士,"你们几个,弄个担架,就算是抬,也要把将军抬回姑臧。"
将士们迅速用长矛和披风做了副简易担架,军医简单地为李陵处理了一下伤口,小心翼翼地将李陵安置其上。
"滚开!"浑屠喝退想要上前帮忙的士兵,和伏飞一前一后将担架抬了起来。
队伍重新起程,五千骑兵全军下马,骑兵变步兵,行进速度慢了许多。
伏飞和浑屠徒步走在最前面,每一步都走得极稳,生怕颠簸到昏迷中的主帅。
烈日炙烤下,两人很快汗如雨下,却始终不肯换人。
"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......"伏飞咬着牙,声音哽咽,"老子就把这条命赔给他!"
浑屠没有作声,只是将担架又往上托了托。\w.a!n-b?e¨n..,i,n!f¢o^
正午的太阳越发毒辣,伏飞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。
有士兵递上水囊,他却只是摇摇头。
担架上,李陵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他没想到这两人会自责至此,心里竟生出一丝愧疚。
但戏已开场,只能继续演下去。
他悄悄将呼吸放得更轻,任由自己被颠簸着向前。
队伍在官道上拖出长长的影子,每一步都踏得沉重。
将士们自发地围在担架四周,用身体为昏迷的主帅遮挡烈日。
没有人说话,只有铁甲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旷野中回荡。
"这顿鞭子总算是没有白挨......"李陵暗暗感慨,随即真的放任自己沉入梦乡。
毕竟这些天,他是真的累坏了。
当队伍终于抵达姑臧城下时,已是十数日后黄昏。
为了给这些将士们留下深刻的印象,这十余日李陵戏精附体。
他时而清醒,时而‘昏迷’。
醒来就是自责,自责过度就‘昏迷’。
一米九的魁梧林黛玉形象,让这五千将士彻底地记住了这位‘重情重义’的河西都督长史。
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,守城士兵远远望见这支奇怪的队伍。
五千骑兵全都牵着马步行,队伍的前方还有两人抬着一副担架。
"快开城门!"
伏飞嘶哑着嗓子吼道,他的嘴唇干裂得不成样子,手上早已磨出血泡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
城门缓缓开启,守城士兵认出担架上的马承和伏飞等人,慌忙让开道路。
队伍沉默地穿过城门,马蹄在青石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。
李陵的宅子位于城西一处僻静巷弄,是座朴素的二进院落。
听到动静,几个下人快步迎了出来。
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将李陵抬进府内,管事老赵一脸关切地凑上前来。
"少将军这是怎么了?"
"快去请大夫!"老赵焦急地吩咐小厮,转头又对马承等人道:"几位大人辛苦了,少将军就交给小的们照顾吧。"
“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将军,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老子......”伏飞刚要说些什么,却被马承按住肩膀:"人送到了,我们走吧。"
"大人放心,"老赵陪着笑,腰弯得很低,"小的们一定尽心伺候。"
待马承等人离去,老赵脸上的恭敬立刻褪去。
他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"昏迷"的李陵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"派个人回去告诉刺史大人,就说送少将军回来的这些折冲府的将士,似乎很敬重少将军,特别是伏飞和浑屠。"
他对身旁的小厮吩咐,声音里已经没了方才的殷勤。
小厮应了一声,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