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。”一个瘦子低声道。
为首的黑脸汉子眯起眼:“再等等。”
李陵又饮了一碗烈酒,突然伏在坟头痛哭起来。
他宽厚的肩膀剧烈颤抖,哭声在旷野中回荡,凄厉得令人心碎。
不知过了多久,跟踪的几人交换眼神。
黑脸汉子做了个手势,压低声音道:“老五,你回去禀报刺史大人,就说李陵确实是来祭拜那寡妇的,哭得跟死了亲娘似的。”
那个叫老五的瘦子点点头,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中,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蹄声。
“咱们继续盯着。"黑脸汉子对剩下三人道,"都打起精神来,别被他发现了。”
“他娘的,第一次见到刺史大人就拜义父,现在哭个寡妇又跟哭亲娘似的,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。”旁边一人低声嘀咕了一句。
黑脸汉子嗤笑一声,望向李陵的目光之中,闪过了一抹鄙夷之色。
算起来,李陵在刺史府连个编制内的职位都没有,理应见到他们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军爷。
可是呢,李陵不仅能自由出入刺史府,刺史还赏了他一栋宅子。
甚至还因为这次前去长安救驾,被皇帝封了个什么河西都督长史。
这让他们这些为刺史拼死拼活效力了这么多年,还只是个探子的人,怎么能不酸。
听着山下的马蹄声渐渐远去,李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,脸上泪痕未干,眼底却一片清明。
他缓缓站起身来,轻轻抚去碑上尘土,头也不回地开口道:
“兄弟们从姑臧一路跟到了这里,大晚上的还要陪着我在这荒山上守着一座孤坟,辛苦了。”
“要不......过来陪我喝两碗,暖暖身子?”
黑脸汉子闻言浑身一颤,下意识就要拔刀。
可一想到李陵的实力,又强自镇定下来,朝三个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“李队......少将军说笑了。”他故作轻松地从石堆后走出,抱拳行礼,“属下们是奉刺史大人之命,暗中保护少将军安全。”
李陵背对着他们,手指轻轻抚过墓碑上的刻痕。
“哦?是吗?”
他弯腰拎起地上的酒坛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“都过来,陪我喝两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