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不去的。”

后座的小雅似乎愣了一下，没有立刻接话。

李舟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

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，继续说道：

“其实……我，我从小……脑子就有点毛病。”

他斟酌着用词，试图让这个事实听起来不那么吓人，“就是…嗯…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疾病。我经常会看到一些…奇奇怪怪的东西，还会产生幻觉，有时候分不清真假。”

“我爸妈一首很担心我，但也一首鼓励我，让我不要害怕，说这病能治好。¨秒¨蟑\結+小,税+枉_ ^唔?错/内\容?

我来新海市，其实主要目的……就是想打工攒点钱，然后找个好医院，慢慢把自己的病治好，不想再给家里添负担了。”

说完，他屏住了呼吸，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，等待着身后那预想中的反应。

惊呼？疑问？或者……是恐惧和排斥？

他不敢去想。

坦白的轻松感转瞬即逝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中的窘迫和不安。

后座上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。

没有惊呼，没有疑问，甚至连小雅平时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、如同小动物般细微的呼吸声，都仿佛消失了。

李舟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，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海。

果然…还是害怕了吧？

他苦涩地想。

也是，谁愿意跟一个随时可能发病、看到“不干净东西”的精神病待在一起呢？

就算小雅平时再怎么疯癫，再怎么没心没肺，听到这种事情，恐怕也会觉得害怕，想要远离吧？

他越想越觉得难受，心里那点刚刚因为坦白而产生的轻松感荡然无存，只剩下一种被戳穿伪装后的窘迫和失落。

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。

维持现状不好吗？
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刚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，比如用开玩笑的语气说“哈哈，骗你的啦！”，或者轻描淡写地说“其实也没那么严重，就是偶尔会看走眼”，试图将刚才的话圆回去。

然而，就在这时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、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、极力压抑着的、如同小猫被挠痒痒时发出的那种……呜咽般的……笑声？

李舟愣住了。

他疑惑地、动作僵硬地微微侧过头，想要看看身后的小雅到底是什么表情。

这一看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，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。

只见小雅依旧紧紧地抱着他，小小的脸蛋深深地埋在他的后背上，根本看不清表情。

但她那瘦弱的肩膀，却在剧烈地、不受控制地耸动着！

她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，此刻正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，却根本无法完全阻挡那几乎要从指缝里喷薄而出的笑意！

她憋得小脸通红，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，眼角甚至因为憋笑而挤出了几滴晶莹的生理性泪花！

分明是忍笑忍得极其辛苦，几乎要当场笑到抽搐过去！

“噗……咯咯……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小雅终于忍不住了，松开了捂着嘴的手，发出一连串如同银铃碎裂般的、清脆又带着几分癫狂的笑声。

她抬起头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亮晶晶的，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笑意和促狭，“你说你……有病？咯咯咯咯……还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？”

她笑得前仰后合，抱着李舟腰的手臂都在颤抖，连带着整个小电驴都跟着晃动起来。

李舟：“……”

这丫头笑点也太奇怪了吧？！有这么好笑吗？真是的！

李舟又气又窘，但看着小雅那副笑得花枝乱颤、眼泪都出来的样子，那份因为坦白而被戳穿的失落感，却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。

至少……她没有害怕。

没有排斥。

这就足够了。

小雅笑了好一阵，才终于稍微缓过劲来。

她用手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，依旧紧紧地抱着李舟，下巴搁在他的后背上，语气轻快地说道：

“姐夫你才没有病呢！你不要听别人瞎说，我跟姐姐才不怕你呢！”
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
“哈哈！”李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，笑声爽朗而畅快，充满了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
他知道小雅很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，毕竟精神病一般人多少还是要有点膈应的。

但这份突如其来的、毫无保留的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