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树峰的晨雾裹着血腥味,南域修士们正在搭建防御工事,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,不时传来低低的议论。·k+u!a.i·k·a.n!x!s¢w?.¨c,o·m¢
林凡踩着露水巡视阵地,长生刀的刀鞘在朝阳下泛着冷光,金丹二层的灵力在体内沉稳流转,大道仙瓶贴着腰侧,隐隐能感觉到崖底空间裂缝传来的悸动。
“少宗主,万毒谷的人又在抱怨,说不该让魔道修士站在前排。”俞大虎扛着青铜盾走来,盾面新添的划痕还沾着血,“尤其是那个赤练谷主,看到西边来的黑袍人就龇牙,好像人家身上有瘟疫似的。”
林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西侧的崖边坐着个黑袍老者。老者面前摆着个酒葫芦,指尖把玩着颗骷髅头念珠,念珠上的裂纹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,那是化神境修士的灵力印记,霸道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震颤。
“他就是张靠前辈?”林雪儿的冰蚕丝手套上凝结着白霜,显然有些紧张。
她曾在宗门典籍里见过这个名字,记载中血屠魔尊杀人如麻,光是青山宗上上任掌门的头颅,就被他挂在山门整整三年。
“是他。”秦冰月的拂尘轻轻扫过林凡的肩头,拂去片落叶,“当年清虚宗的太上长老强抢民女,是他单枪匹马闯上清虚峰,斩了对方的元婴。”
“太乙宗的开山祖师之子炼活人丹,也是他一把火烧了太乙宗的丹房。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只是这些事,名门正派的典籍里从不记载。”
元青阳的长剑突然出鞘半寸,剑尖指向东侧的阵营:“天衍宗的人在偷偷布阵,好像想趁乱对张前辈动手。”
他的眉头皱得很紧,“为首的那个白胡子老道,是当年太乙宗的残余势力,据说跟张前辈有血海深仇。”
林凡刚要迈步,西侧突然传来震耳的酒葫芦坠地声。
黑袍老者缓缓站起,身形不算高大,却让整个槐树峰的风都停了。
他抬起头,兜帽滑落的瞬间,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,左眼是个黑洞,里面跳动着微弱的血色灵光。¢d·a¨n_g′y`u′e`d?u`._c¢o¢m′
“聒噪。”张靠的声音像是磨过砂纸,指尖的骷髅头念珠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血线射向东侧。
天衍宗的白胡子老道刚祭出拂尘,就被血线缠成了粽子,那些血线如同有生命般钻进他的经脉,让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“化神境……”灵舟上的修士们倒吸凉气,连万毒谷的赤练谷主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。
那血线里蕴含的力量太过霸道,竟能无视元婴修士的护体罡气,直接侵蚀经脉。
张靠却看都没看那惨叫的老道,径直走向林凡。
每一步落下,地面都渗出细小的血珠,那些血珠在他脚边凝成小小的血莲,又在瞬间枯萎。
他盯着林凡腰,黑洞般的左眼里闪过丝诧异:“你小子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林凡拱手作揖,动作不卑不亢:“晚辈林凡,多谢前辈肯来相助。”
他没有提血屠魔尊的名号,也没有刻意讨好,只是平视着对方的独眼,“南域的化神境不止前辈一人,却只有前辈肯站出来,这份情谊,晚辈记下了。”
张靠突然笑了,刀疤脸挤成一团,竟有种说不出的狰狞:“小子倒是耿直。那些名门正派的老东西?”
“要么被天衍宗那帮杂碎蒙在鼓里,要么就是怕丢了脸皮,宁愿看着南域沦陷,也不肯跟我这‘魔头’并肩。”
他突然拍向林凡的肩膀,掌心的血光在接触到长生刀时微微一滞,“不过你放心,老子杀人虽多,但真计较起来,老子杀的并非是人,而是披着人皮的畜生。”
“前辈!”天衍宗的残余修士突然怒吼着扑来,为首的中年修士祭出柄仙剑,剑光里缠着太乙宗的残魂,“血屠!你杀我祖师,今日定要你偿命!”
张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过,指尖的血线瞬间洞穿了中年修士的丹田。
他甚至没回头看那炸开的元婴,只是淡淡道:“太乙宗炼活人丹时,怎么没见你们喊着偿命?”
血线收回的刹那,他突然反手一甩,将颗还在跳动的金丹扔给林凡,“给你补补,金丹二层还是太弱,真打起来,连羽族的化神后期一招都接不住。·兰`兰+文*学? *无+错_内\容!”
林凡接住金丹的瞬间,大道仙瓶突然飞出,瓶口的灰光将金丹包裹,净化掉里面残留的怨毒,才化作精纯的灵力注入他体内。
他这才发现,张靠的血线看似霸道,却精准地避开了中年修士的识海,显然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