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就明白了。”
曹华扔在供桌上的那本账册,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空气都滋滋作响。
短暂的死寂后,离供桌最近的三房主事曹景琰,一位须发花白、素以沉稳著称的老者,率先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。
他枯瘦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翻开了那本决定曹达华命运的账册。
起初,他只是快速扫过那些熟悉的漕运、丝绸、盐引的条目,眉头越皱越紧。
但随着页数翻动,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,眼睛死死盯在几笔数额巨大的、来源不明的进项上,旁边赫然标注着“北境皮货”、“西陲矿石”等敏感字眼。
“这…这是……”曹景琰的声音干涩沙哑,难以置信地低语。
“景琰叔,怎么了?”旁边五房的主事忍不住凑近去看。
当“陈玄符”这个名字以及其后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条款映入眼帘时,五房主事猛地倒抽一口冷气,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,踉跄着后退一步,指着账册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:“通…通敌!他竟敢……竟敢与北狄狼王陈玄符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“通敌?!”
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,瞬间炸翻了整个祠堂的平静!
所有族老主事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,震惊、恐惧、愤怒的情绪如同实质的浪潮般席卷。
“拿给我看!”
“让我看看!”
“不可能!达华他……”
人群骚动起来,几位主事再也顾不上矜持,纷纷挤到供桌前,争相翻看那本账册。每翻开一页,都伴随着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“天呐!光是去年漕粮一项,就贪墨了三十万两白银!还伙同漕帮虚报损耗!”
“看这里!私自将江南丝绸份额低价转卖给陈玄符指定的商队,差价全部中饱私囊!”
“盐引!他竟敢伪造盐引,走私官盐出境给北狄!还签了密约,承诺以市价七成持续供货三年?!这是资敌!这是灭族的勾当啊!”
“还有这些铁矿、药材……都是朝廷严禁出关的战略物资!他…他是要把整个曹家拖进深渊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