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目光锐利:“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?赢了,幽州东部三城就是你的;输了,咱们一起埋在这雪地里。”
陈珩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。他在幽州受了二十多年委屈,自己数次险遭毒手,早已没了退路。此刻望着秦朗眼中的笃定,忽然想起苏相府送来的信里那句“秦朗可托生死”,终是咬牙:“赌了!”
次日清晨,黑风口的雪雾还未散尽。陈烈立于崖顶,望着谷中缓缓行进的队伍,嘴角勾起狞笑——秦朗果然走了黑风口,看来苏相府的信也没那么准。他抬手正要下令滚石,却见谷中队伍突然转向,拐进了西侧的狭窄隘口。
“蠢货!”
陈烈骂道,“那是死路!追!”
狼头军三千人蜂拥而入,刚进隘口,两侧崖顶突然滚下无数柴草,紧接着火箭如蝗,瞬间点燃了积雪下的火油。“轰”的一声,火焰冲天而起,将隘口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粮草!粮草在后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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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士兵嘶吼。陈烈这才发现,队伍末尾的粮草车被火舌吞噬,浓烟里飘出烧焦的米香。
“中计了!”
陈烈拔刀欲砍,却见东侧崖顶跃出一道黑影,玄色斗篷在火光中翻飞,正是秦朗。
“陈烈,你的狼头军,今日就留在这黑风口吧!”秦朗软剑出鞘,剑光如练,直刺陈烈面门。
陈珩带着亲卫从西侧杀来,刀光剑影混着狼头军的惨叫,在隘口间回荡。秦朗与陈珩背靠背缠斗,雪地里很快染开一片片暗红——这不仅是一场厮杀,是推恩令撕开的第一道口子,是幽州旧势力崩塌的开始。
当最后一名狼头军倒下时,陈烈已被秦朗挑断手筋,跪在雪地里吐血。
秦朗踩着他的背,剑尖挑起那枚狰狞的狼头令牌,望向幽州方向:“告诉幽王,他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”
陈珩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笑了,笑声里有释然,也有颤抖:“我们……赢了?”
秦朗点头,从怀中摸出那半片琼花书签,雪光落在玉质上,温润依旧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镇北王的玄甲军、镇南王的楼船、燕王的辽东铁骑,还有京城那位虎视眈眈的五皇子,都在等着他出错。
但此刻,握着这枚书签,看着身边喘息的陈珩,望着远处初晴的天空,秦朗忽然觉得,那条清明路,已在脚下慢慢展开。
至少,他们迈出了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