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要将对方每一寸表情都烙进眼底:“高尧辅那孽障,犯下这等罄竹难书的重罪,若不严惩,本王如何向官家复命?”
“又如何向那至今仍昏迷病榻、饱受折磨的皇后交代?”
“又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?百姓们翘首以盼的便是朝廷能够明断是非!”
“若此等恶徒都能逃脱法网,那朝廷威严何在?公道正义又何存?”
他语速如疾风骤雨,三句“如何”连环抛出,如重锤猛击,声声震耳,将高俅逼得节节败退。
“方才你还大谈为父之道,口口声声要护子女周全。”
“可你怎不想想,这世间为人子女者,又当如何自处?”
说到这里,赵桓的声线陡然变得嘶哑,似有怒火在胸腔中翻涌,随时都要喷薄而出:“高俅,本王今日便把话撂在这儿,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!”
“此仇不报,本王誓不为人!”
“高尧辅,必须死!谁也留不住他,我说的!”
言罢,他双目赤红如血,似燃烧着滔天怒焰。
高俅望着此刻状若疯魔的赵桓,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后脑,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眼前这位平日里看似温润的皇子,此刻竟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。
眼前的这位皇子,是绝对不能轻易招惹的。
他亦是清楚,事态发展至此,已然如覆水难收,再无半分回旋的可能。
只见他面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,脚步拖沓而沉重,缓缓踱至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、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的高尧辅身前。
他双目圆睁,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,其间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失望,厉声怒喝道:“你这孽畜,怎敢如此胆大妄为、肆意妄行,竟做出这等丧心病狂、有悖人伦纲常之事?”
“你可曾想过,你这一番行径,足以将我高家上下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,让我们高家从此万劫不复!”
喜欢阙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