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机要文书、出谋划策的心腹幕僚,此刻面无人色,惊恐地交换着眼神。
他们不像那些刀口舔血的死士。这几人久在朱府这棵大树下乘凉,习惯了在汴京的规则内勾心斗角、借势弄权。何曾见过这等赤裸裸的、破门灭家的雷霆手段?定王赵桓,一个尚未入主东宫的亲王,竟敢如此悍然行事!“恩……恩主!”一个年约五旬、留着山羊胡的陈姓幕僚声音发颤,手中的一份卷宗早已滑落在地,“前院……前院怕是顶不住了!”“定王……定王他竟真的敢!竟真的不等旨意就……”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,但意思再明白不过——定王竟敢未奉明旨,擅自动用私兵围攻府邸!这是何等的跋扈!何等的无法无天!全颠覆了他们所认知的朝堂规则!更可怕的是,这显示出定王根本不在乎常规的弹劾、构陷流程。他要的是最直接的毁灭!另一位幕僚脸色煞白,喃喃道:“州桥的火……怕是……怕是不够啊!”“如此年幼的定王,竟不按常理出牌!”“他这是要……要行霹雳手段,将我等斩草除根!”“此刻,他如此作态,分明是想要是恩主的命啊!”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这些幕僚的心头。他们深知自己知晓朱家太多隐秘,一旦落入定王手中……下场不堪设想!有人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,有人则绝望地看着朱福,指望这位主人能力挽狂澜。朱福猛地站起,不顾伤脚钻心的剧痛,在堂内来回踱步。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,尤其是那几个面如土色的幕僚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。这些平时满口韬略的废物,事到临头,除了惊慌,一无是处!“慌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