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芒刺,齐刷刷地聚焦在赵桓身上。
赵桓感受到那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,脸色却是如常。
他猛地伸手探入怀中。
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。
再抬起手时,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、巴掌大小的物件已被他紧紧攥在手中。
那物件的边缘,赫然沾染着几块已经发黑凝固的暗红色污渍。
在殿内明亮的烛火下,散发着不祥的血腥气息。
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,将那沾染着不祥之色的包裹,呈向那至高无上的御座方向
声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、玉石俱焚的决然,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:“官家!”
“此乃,儿臣在朱福秘库中获得。”
“乃是朱福,勾结辽国显贵、私通敌国的铁证!”
“更有其假借供奉花石纲之名,行贪墨巨额军资、私蓄精甲兵、图谋不轨之滔天大罪的详细账簿!”
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狠狠砸下:“其中所载款项之巨,牵连官员之广,简直骇人听闻!令人发指!”
“朱福在汴京之所为,不过是冰山浮于水面之一角!”
“其根基,其爪牙,其不义之财源,其包藏之祸心,尽在江南!”
“尽在那应奉局内!”
赵桓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,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,“若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穴犁庭,斩草除根。”
“唯恐东南豪强借机生乱,狼子野心之辈趁势而起,辽人虎视眈眈亦必趁隙南下窥视!”
“届时,我大宋将腹背受敌,江山动荡,社稷……危矣!”
轰——隆——!
赵桓的话语,已非惊雷,而是九天神罚降下的灭世之音,在垂拱殿的穹顶之下轰然炸响!
余音在梁柱间回荡,震得人耳膜生疼,心胆俱裂!
“通……通辽?”
“私蓄甲兵?!”
“图谋不轨?”
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每个朝臣的心头!
比方才官家拍案而起的震怒,更甚百倍!千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