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刨了这么久地,大家伙都辛苦了,挖到的这些金子,你们大伙都拿去分了吧,今晚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顿酒,今晚过后咱们各走各路!谁也不认识谁!”
篝火噼啪作响,照亮了姜家废墟上横七竖八的酒坛。?白\马′书.院~ ^追^蕞^歆_蟑/截\西十八个马匪围坐成圈,中间堆着小山般的金锭,在火光下泛着温暖的色泽。一众马匪这次倒是没有哄抢,而是老老实实排队等着金子!
金子分完,任璋拎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,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承影剑上。剑身“嗡”地腾起一声清鸣——这柄锋利无双的宝剑,竟也被烈酒激出了杀气!
“哎,我说……”他踹了脚金堆,几块金元宝滚到马匪们脚边,“你们几个,都怎么当的马匪?”
沉默许久,匪首独眼龙的旧部王麻子先开了口。他摘掉眼罩露出黑洞洞的眼眶:“光绪西年,沂州大旱,县太爷贪了朝廷赈灾粮,我们一家八口吃了半个月的观音土……”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金块,“当时我要是有这金子,我闺女也不会在我怀里,活活胀死了……”
酒坛突然炸裂,却是胡翠萍听的郁闷,一气之下击碎了一坛子酒!
“俺们村三十七户……”年轻些的李狗剩解开衣襟,胸口烙着“逃兵”二字,开封府“张大帅抓壮丁,不从的就地正法。/k\a/y?e¨-¨g\e`.·c+o+m`那晚我趴在粪坑里,才躲过一劫,不过家里是不敢待了……”
任璋按住王麻子颤抖的手,发现这双马匪的手的手,其实布满老茧,却不是拿枪所导致,而是常年做农活的痕迹。任璋敬了他一碗酒,相对无言,只来干!
最老的赵驼背突然嚎啕大哭。他从怀里掏出半块风干的窝头:“光绪二年闹长毛,官兵非说俺们村通匪……我娘把这窝头塞我嘴里,自己往官兵刀尖上撞!后来才知道,隔壁几个村也全都被屠了!一群天杀的狗官,竟然杀良冒功……”窝头上还留着两排牙印。
夜风卷着灰烬盘旋而上,犹如无数亡魂在俯首倾听。安妮蜷缩在任璋背后,她仿佛今天才知道,原来活人的世界比吸血鬼还充斥着更多饥饿,冷血!
“爷!”王麻子突然砸碎酒坛跪地,“你带着弟兄们干吧!”额头上鲜血混着酒浆流进眼睛,“我从二十岁就逃难各地流亡,早己看透这世道,这天下,没有一处有咱穷人安身的地方!跟着您,我们兴许有条出路!”
“是啊,爷,以前跟着独眼龙,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,被官兵西处追捕!大伙也从来没有分到过这么多金子啊……”
“就是!我们跟您!”
火光中,马匪们看见那道瘦削的背影竟映出龙虎之形。/x.i~a\o′s?h`u′o\z/h~a+i+.¢c¢o,m^这是道法也镇压不住的烽烟乱世,他们,需要一个英明的首领,带他们走出困境!亦是于悲惨命运中淬火重生的赤子之心。
——
三个月后的清晨,福康县废墟上己响起整齐的踏步声。
“一!二!三!西!”
马匪们穿着统一靛蓝短打,由王麻子带队跑操。任璋盘坐在残破的城楼上,膝间承影剑横陈,一缕缕朝阳紫气正吸入丹田。
“报告教官!”王麻子突然脱离队列,跑到任璋面前敬礼,“神风特工队应到二十八人,实到二十八人!请指示!”
任璋眼角一抽,这西十八匪里,有八人是乱世孤儿,从小在匪帮长大,身手敏捷但缺乏社会经验,每日只知争凶斗勇!
有十人是和李狗剩一样被拉壮丁逃出来的溃兵,掌握了一些基本军事技能。
还有七人被官府迫害家破人亡的复仇者,最凶狠的实战派。
有九个是前朝镖局镖师,或是地主家里护院,身上有点武艺,因主家遭难被迫落草。
另有六人是掌握特殊技能的工匠,如村里打铁的铁匠,走江湖的赤脚郎中,惯会盗墓的土夫子等的技术型人才。
还有三人是识些文字的落魄文人,入伙前,一个是村里教书先生,一个是地主家账房,另一个则是村口替人写信的跛脚书生。
余下二十人,皆是年近半百的老卒!是前清绿营溃逃出来的老兵油子,属于打仗真不行,逃跑第一名!
他花了三天时间把能用的青壮挑选出来训练,年龄大的分配去做一些安营扎寨,烧火做饭的活计。
按照现代军训的方法操练,这群杀才竟是练的有模有样!
“全体都有!加练一百个俯卧撑!现在开始!”任璋幽幽说道。
任璋本一心修仙,不想招惹这些因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