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岳楼,灯火辉煌,人声鼎沸。*幻^想!姬\ .埂?芯·罪^全?这里的喧嚣与少林寺外难民营的热闹又不一样,这里是一场醉生梦死的快乐,那边则是一幕幕濒死得救的欢喜。
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从楼内大堂飘荡出来,缠绵悱恻的二胡,与唱评书艺伎略带吴侬软语的唱腔交织,营造出一派浮华景象。
楼门口,两排荷枪实弹的军官神情冷峻,钉子般矗立着等候,中岳楼的老板和掌柜,早己在寒风中躬身站了足足半个时辰,只为恭候即将到来的登封城大人物。
这中岳楼早被包下,闲杂人等一律隔绝在外。
楼内座无虚席。楼上大阁,挤满了穿着便服的军官和亲兵。他们吆五喝六,推杯换盏,目光却大多被楼下戏台上那位唱评书的曼妙艺伎所吸引。那女子身段婀娜,眼波流转,唱腔婉转,引得台下阵阵叫好,掩盖了空气中隐藏着的杀机!
伙计们悄无声息地穿梭着,将一扇扇雕花木窗和厚重的门扉缓缓关上。随着门窗的闭合,楼内的喧闹声仿佛被捂在了巨大的蒸笼里,而楼外街道上,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街道上,一队队士兵,列队踏着整齐的步伐,如同黑色的铁流,沉默地涌向中岳楼!肃杀之气瞬间压过了楼内的丝竹之声。
队伍最前方,曹蛮骑着高头大马,一身笔挺的军装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,紧随其后的,是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。\n\i,y/u_e?d`u`.?c′o¨m`
马车上,气氛却有些微妙不同。
侯杰轻轻握着妻子颜夕冰凉的手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:“待会儿进去,看我眼色。我一敲桌子,你就立刻带胜男去茅房,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不要出来!明白吗?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颜夕的脸色苍白,眼中充满了悲凉和深深的无力感。她看着丈夫,嘴唇动了动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,只是更紧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,那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坐在两人中间的侯胜男,穿着漂亮的小裙子,头上扎着红头绳,她听到父亲的话,小脸上满是天真和不解:“爸爸,我们来吃饭,去茅房干什么呀?”奶声奶气里全是困惑。
侯杰脸上瞬间换上宠溺无比的笑容,伸手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乖女儿,听爸爸话。只要你听话,爸爸以后也听你的,以后爸爸再也不打架了,好不好?”
侯胜男眉眼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,用力点头:“嗯!嘻嘻嘻……”她笑得无忧无虑。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侯杰被女儿的笑容感染,也低沉地笑了起来,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。+m_i!j+i~a_s~h,e`._c+o!m/
然而,就在这看似温馨的父女互动间,他另一只手极其隐蔽、迅速地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巧冰冷的袖珍手枪,借着身体前倾逗弄女儿的动作,飞快地塞进了颜夕宽大的衣袖里!
颜夕的身体猛地一僵!她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手臂,如同一条毒蛇。她求助般地看向侯杰,眼中充满了无助、惊恐和无声的控诉——她只想当好一个妻子,一个母亲,根本不想碰这些杀人的东西!
但在这个漩涡中心,成了军阀夫人,此时她别无选择,要么是他们死,要么是我们死……
侯杰的眼神冰冷而坚定,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。颜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再睁开时,只剩下认命的麻木和一丝决绝。她默默地将那柄袖珍手枪在袖中藏得更深。
马车停在了中岳楼紧闭的大门前。里面唱评书的声音似乎更加高亢了。
楼内喧嚣的热浪和浓郁的脂粉酒菜气息扑面而来。老板和掌柜几乎将腰弯到了地上,声音因紧张和谄媚而变形:“侯大帅!曹副官!请……里面请!宋司令己恭候多时!”
曹蛮当先下马,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如同标枪般立在门口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楼内。
侯杰深吸一口气,脸上瞬间堆起无可挑剔的笑容,迈步下车。颜夕抱着侯胜男紧随其后。曹蛮则在前面开路。
此时侯杰一身深色绸缎大褂,看似随意,但上面却挂满了象征战功的各种勋章,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一行人走上楼梯。刚踏上二楼,迎面便碰上了从包厢里走出来的宋虎和他的家眷。
侯杰脸上的笑容很灿烂,连忙拱手打招呼道:“大哥,嫂子。”
宋虎拄着一根镶银的文明棍,脸上带着惯有的倨傲笑容,看到侯杰,立刻用拐杖头重重地、带着节奏地顿了几下地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