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林拉了一张椅子,又给她原本坐着的椅子正过来,对着自己。-我`地,书¨城_ ′耕+欣.蕞`哙+
再从妆匣里挑了支石黛,“婉儿,我来替你描眉吧。”
“嗯?”李慕婉要躲,质疑道,“夫君会描眉?”
“替哪家小娘子描的?我怎得不知道?”
“手生,
第一回,”王林正过她脸颊,“娘子勿怪。”
说罢他落笔描眉,李慕婉只觉轻轻痒痒的,有些不放心,“师兄,你行不行啊?”
“若是把婉儿画丑了,这堂拜了,亲成了,婚书也写了,可不许反悔。”
王林蹙眉,李慕婉看得清楚,更是慌了,“你当真画丑了?”
“别动。”王林摁住她,“快好了。”
李慕婉心里慌一阵,平一阵的。待王林画完,给她拿了铜镜,她细细打量,说不上手艺好,但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。
只见她来回转着看,在王林期待的神色下,淡淡说:“还成。-6_吆~看?书?枉/ ~追`醉~新_章`节?”
王林听着便知不合她意,识趣道:“那我往后日日给婉儿描,熟能生巧。”
“你怎得不问我同不同意?”
王林泛起笑,抗起她便往屋外去,“不必问,婉儿自会同意。”
“做什么去?”她脚不着地。
院子里没有什么活干,王林在王家祖屋设下禁制,里边的生活景象都被禁制隔开,外人看不见。
“早间起后,我去取了一些木段,给婉儿雕刻些小玩意儿,你陪着我。”
“嗯?”李慕婉整个人被扛着,她从身后抬起头,“那师兄可否教我,婉儿也想学木雕。”
“好。”
堂屋的木桌,是父亲曾经雕刻时专用的,木段早已被他归置到此处,他给李慕婉拉了一个木墩,自个儿再落座。
“木雕讲究的是形神兼备,不过婉儿第一次接触,得先习得刀法才行。\x~x`s-c~m¢s/.?c·o¨m?”
他握着李慕婉的手,从身后环住她,刻刀上还是冰凉的。
“三指捏紧刀身,两指抵住木段。”他一步步细心教着,“下刀无需太深,若是错了还能挽救。”
李慕婉沉浸在雕刻里,但是手上的动作几乎都是王林在带动她。
“师兄,你还没说,这刻的是什么呢。”
王林悠悠道,“给婉儿的雕像。”
答应给她的,先前在云天宗给她刻了一个,李慕婉去了天枢国也一直带着。
“你上回刻的是耍禁幡的婉儿。”
“这回要刻什么?”
“昨夜穿婚服的婉儿。”王林手指用力,木碎不断落下。
李慕婉还想说话,王林止住了她,“木雕要静心,免得伤了手,婉儿有话等刻完再说。”
“哦。”她收回心绪,专注着手里的动作,在王林牵引下,她似乎越发熟悉这股力量,王林察觉后,也松了力,让她自己感受木雕的深意。
两个时辰后,手中的木段成了栩栩如生的小像,两人身上都落满了木削。
“师兄,婉儿刻好了。”她雀跃地拿起木雕朝他一笑,似等待奖赏的孩童。
“婉儿悟性好,学什么都快。”
“那你可要给点什么奖赏?”
王林自觉朝她唇瓣落吻,李慕婉仰头迎上去,却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,侧了头,王林落了空。
李慕婉泛起得意,又在下一刻面颊蹭过去,温热贴过粉嫩的小脸。她抱着王林脖颈,正视他,眼神含着挑衅。
王林把她的小心思全看在眼里,却又无可奈何,状若无事起身往外走,“坐了半晌,是有些累了。”
他没带着李慕婉一块,也不唤她一道走,李慕婉还坐在木墩上发愣,望着身影出去了,也不等等自己。
手里拿着自己的小像,她宽袖一挥,须臾间,屋内的木碎化为乌有,恢复整洁。继而再转身朝身后的牌位告状,“爹,娘,师兄欺负婉儿。”
“你告谁的状?”门外身影探回来,把晒进来的日光挡下了。
“自是你的,谁让你不等我了。”她赌气道。
“走。”
“去哪?”
李慕婉脑子下意识飘过那句话。
我带你去杀人。
只要此刻王林再说这句,她铁定了心,调头回去再同爹娘告一回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