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了吧?”陈默体贴地说,“去休息会儿。*0.0\暁`税^旺, .更_鑫+嶵*筷¨我就在这坐坐,看看。”
林晚确实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倦意。她点点头:“好,我就去眯一会儿。你有事叫我。”
她起身走向卧室。关上卧室门之前,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。陈默依旧安静地坐在洒满阳光的沙发上,微微侧着头,似乎正专注地看着窗外。阳光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,平和而温暖。
林晚关上卧室门,躺到床上。柔软的床铺,熟悉的气息,还有门外那个失而复得的爱人……巨大的安心感包裹着她。+d\u,a¢n`q.i-n-g\s·i_.~o?r!g·她很快沉沉睡去。
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,没有噩梦纠缠。
不知睡了多久,她是被一种极其轻微、却又无法忽视的“沙沙”声惊醒的。那声音……像是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缓慢划过的声音。
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
声音的来源,就在卧室里!
林晚猛地睁开眼。卧室里光线昏暗,窗帘拉上了一半。她循着声音望去,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攫紧!
是陈默!
他就坐在床边她白天随手放置的那个银色U盘旁边!他的背对着她,身体坐得笔首,微微前倾,肩膀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耸动着。.比~奇·中+蚊~徃~ ~首_发/
他在写东西!
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林晚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——一支她放在床头柜上、用来写购物清单的普通圆珠笔。而他用来“写”东西的……不是手!
他的一只脚,正从病号裤的裤管里伸出来!那只脚因为三年卧床显得苍白瘦削,脚趾僵硬地蜷曲着,以一种极其扭曲、非人的方式,死死夹着那支圆珠笔的笔杆!脚趾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、变形,如同枯枝缠绕着异物。
笔尖,正一下,一下,极其缓慢而用力地,在一张摊开的白纸上划动着!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“沙……沙……”声。
他在用脚趾夹笔写字!
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林晚的脑海!瞬间照亮了所有被刻意遗忘、被强行压制的恐怖碎片!那张纸条!暗红色的字迹!歪歪扭扭的笔画!
“别让镜子照见他!”
纸条上的字迹……那种僵硬怪异的质感……难道……难道就是这样写出来的?!
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,瞬间浇遍全身!林晚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她死死咬住下唇,不敢发出一丝声音,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。她僵硬地躺在床上,瞪大着眼睛,透过昏暗的光线,死死盯着陈默那只用脚趾夹着笔、在纸上缓慢移动的、苍白而扭曲的脚。
沙……沙……沙……
那缓慢而执拗的划动声,在死寂的卧室里,如同丧钟的倒计时。
陈默似乎全神贯注于他的“书写”,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林晚己经醒来,正用惊恐到极致的目光注视着他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。不知过了多久,那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终于停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