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宴就得变成批斗大会。”盛月一边给江盛颜别胸针一边吐槽,“你奶奶和大伯一家要是来了,还不知道成什么样,指不定又是这事那事,不来更好,咱们图个清静。”
江盛颜这才从母亲口中得知堂姐江瑶的近况。
大伯江明涛和伯母张云从高考结束就逼着江瑶报护理专业,理由是“女孩子当护士稳定体面,以后好找婆家,还能帮衬家里”。
江瑶起初只是沉默,后来干脆表面应承下来,却在志愿填报截止的最后一晚,偷偷改了志愿,连夜收拾好身份证和户口本离开了家。
“听说你大伯大伯母发现的时候,人早就没影了。”
盛月往果汁里加了片柠檬,“你伯母在家哭天抢地,说养了个白眼狼,你大伯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,把瑶瑶的照片都撕了。”
江盛颜想起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堂姐,每次家庭聚会都被张云指使着端茶倒水,稍有怠慢就被骂“赔钱货”。
她这次的“叛逆”,或许是攒了十几年的勇气。
她这个决定可能是筹谋己久,江盛颜还挺替她高兴的,离开了这个呆了快二十年的囚笼,她终于解脱了,未来也希望她一切都好。
“其实瑶瑶也可怜,从小什么事都被安排。”
盛月叹了口气,“她这次走得决绝,连手机号都注销了,估计是真不想再被家里控制了。”
江盛颜望着窗外景园里茂密的香樟树,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,忽然觉得能自由选择人生,己是最大的幸运。
乔迁宴的音乐声渐渐响起,宾客们的笑声此起彼伏,她却在心里默默祝祷,愿远方的堂姐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