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才打开烟盒,露出一排崭新的“红塔山”。/搜,嗖`小`税+徃? ?首^发/
他也不小气,从陈言开始,挨个给一班站着的几个新兵发了一根。
陈言、徐三、刘炎、石大明、吴东、张涛……一人一根,刚好发完。
郑飞等之前晕倒被抬走的,自然是没份了。
拿到烟的新兵们,眼睛瞬间就亮了!
在这又累又饿又渴,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,能来上一根烟,那简首是神仙般的享受!
疲惫和怨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。
刘炎接过烟,迫不及待地叼在嘴上,然后嬉皮笑脸地凑近张才,搓着手。
“嘿嘿,谢谢班长!”
“班长威武!”
“那个……班长,有火吗?给兄弟们点上呗?”
“滚蛋!”
张才笑骂着,抬起穿着军靴的脚,象征性地轻轻踹在刘炎的屁股上,力道不大,更像是某种亲昵的互动。
“给你烟就不错了,还蹬鼻子上脸了?”
“自己想办法找火去!”
“十分钟休息时间,抓紧!时间一到,继续训练!”
树荫下,烟雾开始缭绕。
刘炎他们几个,正美滋滋地把红塔山叼在嘴上,西处寻摸着火。
能在这要死要活的训练间隙抽上一根,那滋味,简首赛过活神仙。
一班这边洋溢着短暂的快活气氛,汗水和疲惫似乎都被尼古丁暂时麻痹了。·微!趣?小¨税\ ¢罪′新/漳+结?哽~薪,筷·
相比之下,五班那边,气氛压抑得像块铅。
新兵们依旧瘫在地上,脸上混合着疲惫、痛苦和一丝屈辱。
教官王贺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,黑得像锅底,胸膛剧烈起伏,显然还在为刚才刘俊的顶撞和输给张才一包烟而怒火中烧。
就在这时,五班队伍里,一个戴着眼镜、看起来文弱瘦小的兵,悄悄挪到了王贺身边。
是张涛。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。
“报告教官……”
他压低了声音,凑到王贺耳边。
“别跟他们置气……咱不能就这么算了……”
王贺斜睨了他一眼,鼻子里哼了一声,没好气。
“不算了?你想怎么着?上去揍他们一顿?”
“不不不,”张涛连忙摆手,脸上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笑,“教官,比服从,他们一班有陈言带头,我们是吃亏。但咱们可以换个比法!”
“比背条令条例!”
“这玩意儿,可不是光靠反应快就行的!”
王贺眉头一挑,狐疑地看着张涛。
“背条令?就你?”
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瘦弱的新兵。
“《内务条令》、《纪律条令》、《队列条令》,三大本!那么多条条框框,老子当兵这么多年,都不敢说全背下来!你能行?”
“教官,放心!”
张涛拍了拍胸脯,语气异常肯定。′E.Z?暁^税/王′ \吾¨错?内*容`
“死记硬背,是我的强项!高考虽然没考好,但我背书绝对是新兵里最强的!”
“不信,您可以考我!”
“保证给您把刚才输的那包烟,赢回来!”
王贺盯着张涛看了几秒,眼神闪烁。
输人不输阵,刚被落了面子,要是能在别的方面找回来,自然是好的。
比背条令?这倒是个新奇的路子。
而且,看这张涛自信满满的样子,不像是在吹牛。
赌一把!
“好!”
王贺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重新燃起一丝斗志。
“就按你说的!跟我来!”
他一把拉起张涛,大步流星地朝着张才和一班那边走去。
张才正靠着树干,享受着手下兵给他带来的荣光,看着刘炎他们笨拙地点烟,嘴角噙着笑。
见王贺怒气冲冲地带着张涛过来,他挑了挑眉。
“哟,老王,怎么?还不服气?”
“少废话!”
王贺站定,指了指身后的张涛。
“张才,刚才比反应,算你赢了!”
“现在,咱们换个比法!”
“比背条令条例!敢不敢?”
张才愣了一下,随即乐了。
“比背条令?老王,你没搞错吧?”
他心里有些打鼓,条令那玩意儿,谁没事去死记硬背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