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队，不是温室。”

“纪律，就是纪律！”

“命令，必须无条件服从！”

“要让他们从骨子里明白，什么是军人！什么是服从！”

指导员看着高扬坚毅的侧脸，张了张嘴，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。

他知道，连长说得对。

慈不掌兵。

要想把这群新兵锻造成真正的钢铁战士，就必须经历这样的磨砺。

只是，看着那些年轻而稚嫩的脸庞在风雨中受苦，他心里终究有些不忍。

高扬的目光再次投向训练场。

“排长做得没错。”

“就是要让他们知道，军队的规矩，不容挑战。”

“提前结束的训练时间，就必须补回来，一分钟都不能少！”

雨还在下。

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。

新兵们在雨中站立着，像一排排被风雨摧残的小树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终于。

半个小时过去了。

陈排长看了一眼手表。

然后转身，向司令台上的连长和指导员敬礼报告。

“报告连长、指导员！训练时间己满！请指示！”

高扬点了点头。

他从司令台上走下来，来到队伍前面。

雨水打湿了他的肩章。

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狼狈不堪，却依旧努力挺立的新兵。

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

虽然一个个冻得够呛，但没有一个人倒下。

“很好。”

高扬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威严。

“今天的训练，到此结束！”

听到这句话，许多新兵几乎要虚脱。

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
“各班班长！”

“到！”

各班班长立刻应声出列。

“把人带回宿舍！”

“所有装具，全部搬到楼上晾干！”

“是！”

班长们齐声应道。

“解散！”

高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。

新兵们如蒙大赦。

再也支撑不住，互相搀扶着，拖着沉重而麻木的脚步，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
雨，依旧在下。

但此刻，似乎也没有那么冰冷刺骨了。

回到宿舍，一股潮湿微冷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
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未干的雨水，混合着汗味，并不好闻。

大家手忙脚乱地将湿透的装具搬进宿舍。

狭窄的空间顿时显得更加拥挤。

“抓紧时间整理！把湿衣服都晾起来！”

张才一边脱下自己同样湿透的作训服上衣，一边大声命令道。

新兵们不敢怠慢，纷纷找地方挂衣服，擦拭枪支和装具。

宿舍里一片忙碌的景象。
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声音。

“张才！一班长！”

是二班长的声音。

张才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，应道：“到！”

“排长让你去他宿舍一趟。”二班长探头进来说道。

“是！”

张才不敢耽搁，套上一件干爽的T恤，快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