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冰冷刺骨,吹得火把明灭不定,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众人脸上跳动。杨涛趴在苔藓覆盖的岩石上,浑身湿透,衣服紧贴着身体,寒意从骨子里渗出来。他竖着耳朵,仔细听着山下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,终于,隐隐约约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马嘶声。他身后,八名战士握着改造的单发步枪,枪膛里装填着从关东军物资中找到的尖头弹,每个人都屏住呼吸,神经紧绷,等待着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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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记住,等骑兵进入三十米再开火。"杨涛压低声音,雨水顺着战术目镜边缘滑落,"先打马,再打人。马一乱,他们的阵脚就乱了。"他摸出一枚手雷,将引信浸泡在随身携带的火油中——在这潮湿的环境下,这是确保爆炸的唯一办法。
当第一盏日军提灯出现在山道时,杨涛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。昏黄的光晕中,隐约可见骑兵胸前的樱花徽章,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枪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敌人,嘴里默默数着:"一、二、三..."数到第七个光点时,他猛地扯动手雷引线,大声喊道:"炸!"
爆炸声如惊雷般撕破夜空的寂静,在山谷间回荡。刹那间,山道上响起此起彼伏的马嘶声,惊叫声、马蹄的踢踏声与暴雨声交织在一起,乱作一团。杨涛的步枪几乎同时响起,子弹精准射向日军战马的前腿。然而,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——日军并未像预想中那样慌乱,反而迅速分散成战斗队形,掷弹筒的发射火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如同恶魔的眼睛。
"撤!他们有备而来!"杨涛大喊着将最后一枚手雷投向敌人。转身撤离时,左肩突然传来一阵灼痛——一发流弹擦过锁骨,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,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形一晃,但他咬牙坚持着,拼命向回跑去。
当他狼狈退回矿洞时,张连长正在指挥转移机床。"是日军特种小队!"杨涛咬牙撕开衣领,伤口处鲜血不断涌出,"他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度,简直像是...像是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。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突然想起被俘货郎身上搜出的地图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。
老周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,手里攥着半截染血的布条,布条上还带着硝烟味:"在断崖下捡到的!"布片上绣着精致的樱花纹,边缘还沾着某种特殊的膏药——和之前在关东军物资箱上发现的痕迹一模一样。
张连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:"这是...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标记。他们派了精英部队!"他急忙抓起电台,电流杂音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紧急通报:"各单位注意...日军'山岳支队'已进入太行山区...目标:矿产资源..."
矿洞内的气氛瞬间凝固,仿佛空气都被抽走了一般。杨涛盯着跳动的煤油灯,火焰在风中摇曳,忽明忽暗。他的脑海中闪过机床图纸上那个未完成的齿轮,想起那些还没来得及加工的零件。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对老赵说:"无论如何,天亮前造出第一台车床。再难也要想办法,这是我们的希望。"又转向张连长,眼神坚定而冷峻:"把所有情报汇总,我要重新部署防线。敌人既然来了,我们就奉陪到底,让他们知道,紫云山不是那么好闯的!"
山风呼啸着掠过紫云山,暴雨再次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,溅起一片水花。在这漆黑而又漫长的夜晚,灭寇军的矿洞内,机床零件的敲击声与电台的电流声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一曲紧张而又激昂的战斗前奏。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,正在暴雨与黑暗中悄然酝酿。而杨涛知道,他们面对的,将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、都要狡猾的敌人,但他和他的战友们,早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。
喜欢铁血军魂,抗战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