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固。这些暗堡的设计,完全能够抵御150毫米口径重炮的轰击。”
朱宸突然陷入了沉默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墙角那台积满灰尘的留声机上。那是在一次战役中缴获的战利品,偶尔,战士们会播放那首大家最爱的《游击队之歌》,激昂的旋律总能让人心潮澎湃。“赵刚,你和杨涛接触的时候,他有没有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,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打破了短暂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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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通讯员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,手中紧紧握着一封染着血迹的密信。“灭寇军前沿哨所刚刚截获的日军通讯!”他气喘吁吁地说道,“森田中将竟然扬言要在紫云山区实施‘三光政策’,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把杨涛的人头挂在太原城头示众!”
彭博听到这话,手中的烟斗“啪”的一声摔在地上,瓷片四溅。“这个畜生!”他怒不可遏地吼道,“1938年他在汾阳制造的惨案,把三百多名妇孺赶进地窖,然后残忍地活活烧死……这笔血债,我们一定要讨回来!”
“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,杨涛才会如此决绝。”赵刚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里面贴着一张张泛黄的剪报,每一张都记录着日军令人发指的暴行,“这些年,他收集了73份日军暴行实录,每一份都详细标注着具体的时间、地点和遇难者的姓名。他常常对战士们说:‘忘记仇恨的民族没有未来’。”
朱宸缓缓摘下眼镜,用衣角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,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慨与坚定。“发电报给杨涛,就说八路军同意《协同作战补充协议》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突然哽咽,“但要加一句——若防线告急,不必硬撑。我们的炮口永远为他们敞开,会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当夜,赵刚怀揣着协议和新绘制的布防图,骑着快马朝着紫云山寨疾驰而去。山道上的积雪厚得几乎没过马腹,悬崖边垂落的冰棱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寒光,仿佛是死神的镰刀。当他终于抵达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震撼:整个山寨灯火通明,恍如白昼。兵工厂的烟囱里不断喷出滚滚浓烟,锻造声、打磨声交织在一起,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,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争前奏。
林晓梅顶着满脸的油污,匆匆跑来。她的工装裤膝盖处结着厚厚的水泥痂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却难掩眼中的坚毅。“来得正好!”她大声喊道,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,“新改良的毒气过滤装置就差最后一步测试了。”她掀开防空洞入口的棉帘,一股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,洞内整齐地堆满了用陶罐盛装的草药熬制的解毒汤,“这些解毒汤应该能撑三个小时,希望……希望足够了……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,但更多的是坚定。
在杨涛的指挥部里,周卫国正专注地给顺溜的狙击枪校准刻度,枪管上深浅不一的弹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,每一道弹痕都承载着一段难忘的回忆。“司令去107火箭弹阵地了。”他头也不抬地说道,“这三天,他总共才睡了四个小时,一直在各个火力点之间来回检查,生怕有任何疏漏。”
凌晨时分,杨涛终于踩着泥泞回来了,军靴上沾满了冻硬的泥土,每走一步都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他接过协议,匆匆浏览了一遍,突然笑出声来,可笑着笑着,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。“彭博这老东西,这么多年了,字还是这么难看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抓起狼毫笔,在“紧急支援条款”旁重重地写下:“若灭寇军全员战殁,请将我们的骨灰撒在紫云山顶,我们要看着鬼子滚出中国!”那字迹苍劲有力,仿佛是他用生命写下的誓言。
赵刚见状,掏出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图纸:“这是八路军兵工厂改良后的迫击炮底座设计图,增加了减震装置,可以大大提高射击的精准度。”
杨涛的手微微颤抖着,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,眼中满是感动。“替我谢谢朱司令…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等打完这仗,我要把灭寇军所有的技术图纸都刻在石碑上,就立在八路军总部门口,让后人都知道,我们曾并肩战斗过。”他缓缓望向窗外,练兵场上,战士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演练,月光洒在他们手中的刺刀上,连成一片银白色的海洋,“森田不是想要我的人头吗?告诉他,我这颗头,只留给最后一个鬼子!就算战至最后一人,流尽最后一滴血,我也绝不退缩!”
与此同时,在日军华北司令部,森田中将正对着巨大的沙盘狞笑不止,他的指挥刀随意地挑起一面灭寇军的军旗残片,眼神中满是轻蔑与疯狂。“十八万乌合之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