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基都是钢筋混凝土。"他转头望向正在测量厂房的老周,眼神中充满期待,"多久能恢复基础生产?我们的战士在前线等着弹药,每一分钟都很宝贵!"
老周推了推眼镜,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,铅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,划破了纸张的边缘:"修复动力系统至少三天,但若找到沉没的机床......"他的目光扫过杂草丛生的厂区,突然蹲下身子,扒开厚厚的腐叶,露出半截铁轨,铁轨上还残留着车轮碾压的痕迹,"半个月内可生产步枪子弹。但需要大量焦炭和生铁,还有......"他的声音突然压低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"防着日军的侦查。他们不会坐视我们壮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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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晓梅举着相机突然出现,镜头对准残垣断壁,闪光灯在废墟中亮起,照亮了她坚定的脸庞:"司令,这废墟本身就是最好的宣传素材!"她翻开记事本,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海外联络信息,字迹被汗水晕染得有些模糊,"我联系了海外华侨报纸,只要厂子复产,就能争取到机床捐赠。南洋的华人机械师也愿意秘密回国支援!他们说,就算漂洋过海,也要为祖国出一份力!"
话音未落,负责清理的士兵突然喊道:"发现地窖入口!"众人围拢过去,只见半掩在瓦砾下的铁门锈迹斑斑,门上刻着的"机密重地"字样已模糊不清,边缘还残留着弹痕,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激烈战斗。杨涛抽出佩剑撬动铁门,金属摩擦声刺耳难听,伴随着"吱呀"一声,一股霉味夹杂着机油气息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。
地窖里,几台机床用油布仔细包裹,图纸整齐码放在防水木箱中。陆承宗拄着拐杖颤巍巍走下台阶,布满老年斑的手抚过机床,指尖在德国铭牌上停留,久久不愿离开:"是西门子的铣床!"老人剧烈咳嗽着,手帕上渗出点点血迹,染红了洁白的布料,"当年为了藏这些宝贝,三十多个兄弟被鬼子活埋在江边......"他说不下去,只是用力捶打着机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。
"启动修复工作!"杨涛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区回荡,惊飞了栖息在残梁上的乌鸦,也唤醒了这片沉睡的土地,"白天伪装成民房修缮,夜间三班倒开工。"他转向彭博,目光如炬,仿佛能穿透黑暗,"你带人沿江寻找沉船,图纸上标注的机床零件可能还在江底!就算把长江翻个底朝天,也要把它们捞上来!这是我们的希望,也是无数烈士的遗愿!"
"俺们茅山游击队最擅长水战!"王虎拍着胸脯,腰间的自制水雷哗啦作响,"当年炸鬼子的运输船跟玩儿似的!这次就算潜到江底摸,也要把零件捞上来!就算江水刺骨,就算遇到暗流,也挡不住我们!"他的话语中充满豪情,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。"防空警报!"朱宸大喊,伸手去摸腰间的枪,手指紧张地握住枪柄。杨涛却抬手示意:"是自家的战机。"果然,三架涂有紫色烟花纹的霍克3战斗机低空掠过,机翼下的紫色烟花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醒目,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得厂区的荒草东倒西歪,仿佛在向这片土地宣告守护的决心。战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,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安心。
夜幕降临,厂区亮起昏暗的油灯。老工匠们戴着护目镜,在机床前调试设备,扳手与零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,仿佛是希望的音符;年轻士兵搬运着从日军据点缴获的钢材,汗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,浸湿了他们的衣衫;陈淑贞带着卫生员搭建临时隔离区,白大褂在夜色中时隐时现,如同跳动的音符,为伤员带来生的希望。杨涛站在厂区高处,望着忙碌的人群,耳边仿佛响起了往日机器的轰鸣声,那是希望的声音,是抗争的声音。
"司令,发电机修好了!"老周的喊声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。片刻后,沉寂多年的厂区亮起刺目的灯光,机床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,齿轮重新开始转动,传送带发出吱呀声响,仿佛是这座工厂重新跳动的脉搏。杨涛摘下眼镜擦拭,镜片后的目光坚定如铁——这座从废墟中重生的兵工厂,不仅是制造枪炮的车间,更是点燃抗日烽火的又一座灯塔。它将为前线的战士提供武器,为沦陷区的百姓带来希望,为整个民族的抗争注入新的力量。
当第一枚子弹从生产线落下时,晨光正好刺破云层。杨涛将子弹握在掌心,感受着金属的余温,转身对众人道:"告诉陈嘉庚先生,金陵兵工厂,回来了。"远处,四色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,与厂区内重新运转的机器声,共同奏响了一曲不屈的战歌。而在厂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