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人......他们之前还拿着枪要杀我们!"
"在死神面前,没有国籍之分。"
杨涛的声音低沉却坚定,雨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滴落,在军装前襟晕开深色的痕迹,"我们救人,不是为了怜悯敌人,而是守住人性的底线。"
他握紧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骨节处的皮肤被雨水泡得发白,"况且,多救一个人,未来就少一个被军国主义洗脑的炮灰。记住,我们要打败的是战争,不是人民。"
两小时后,运输机的轰鸣声穿透雨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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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寇军全体将士在泥泞中列队,刺刀上挂着白色的布条,那是用扯碎的床单临时制作的。
担架兵们小心翼翼地抬着覆盖国旗的棺椁,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庄严,军靴深陷在泥地里,又费力地拔出,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。
当第一具灵柩缓缓升入机舱时,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《松花江上》,苍凉的歌声在雨中回荡:"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,那里有森林煤矿,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......"
歌声越来越响,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进来,有的声音哽咽,有的泪流满面,让在场的所有人红了眼眶。
"敬礼!"杨涛的命令声响起,全体士兵齐刷刷地抬起右手,泥水顺着手臂流进军装,浸湿了肩膀。
机舱内,烈士们的脸上覆盖着白布,却难掩年轻而刚毅的轮廓——他们中有的是刚满十六岁的新兵,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;
有的是经历过无数战役的老兵,身上布满了伤疤。但此刻,他们都永远定格在了保卫祖国的路上。
一名年轻的士兵偷偷摘下帽子,露出光头,上面用刺刀刻着"为战友报仇"几个字。
与此同时,周卫国带领的小队正冒雨前往日军控制的防空洞。
他们背着装满食物和药品的麻袋,步枪上的刺刀却始终保持着警戒。
当中国士兵出现在洞口时,洞内的日本平民发出惊恐的尖叫,几个孩子甚至躲到了母亲身后,一位老人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石块,准备自卫。
"别害怕。"周卫国用生硬的日语说道,这是他连夜让朱宸教的,还反复对着镜子练习表情,"食物,药品,安全。"
他将麻袋放在地上,缓缓后退几步,示意随行的士兵也放下武器。
一名日本老人颤抖着上前,打开麻袋的瞬间,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——里面有干净的绷带、退烧药,还有特意为孩子们准备的糖果,甚至有几包奶粉。
老人突然跪坐在地,对着中国士兵们连连磕头,嘴里用日语不停地说着"谢谢"。
在医疗帐篷里,陈淑贞正给一名日本孕妇接生。
孕妇的丈夫是名战死的日军士兵,此刻她却在灭寇军的庇护下迎来新生命。
帐篷内光线昏暗,只点着一盏煤油灯,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。"用力!再用力!"
陈淑贞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,双手却稳如磐石。她的助手举着用刺刀挑着的镜子,为她照明。
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,在场的医护兵们不约而同鼓起掌来,泪水混着雨水滑落。一名小护士偷偷拿出自己珍藏的半块饼干,掰碎了喂给虚弱的孕妇。
雨还在不停地下,灭寇军的营地内,士兵们用木板和防水布搭建临时学校,教幸存的孩子们读书写字。
黑板是用炮弹箱的木板改制的,粉笔是用石膏和颜料自制的。
孩子们坐在用弹药箱拼成的课桌前,认真地跟着士兵们学习汉字。
后勤组将刚运来的面粉做成馒头,分发给中日双方的难民。炊烟袅袅升起,混着雨水,在营地上空弥漫。
而在废墟深处,彭博的战友们冒着余震危险,将坠毁的战机残骸拆解,试图拼凑出可用的零件。
一名机械兵的手指被锋利的金属划破,鲜血滴落在零件上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专注地修理着发动机。
第三天傍晚,雨势渐歇。杨涛站在一处高地上,望着天边隐约的霞光。
远处,日军的据点亮起了零星的灯火,与灭寇军营地的篝火遥相呼应。
林晓梅走来,递上一份刚收到的电报,电报纸边缘被雨水泡得发皱:"重庆方面催促我们尽快发动总攻,盟军已经在广岛附近集结舰队......他们说再拖下去,会错失战机。"
杨涛沉默良久,将电报缓缓折好放入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