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管阿姨那声撕心裂肺的“杀人啦!杀猪啦!救命啊——!!!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把,瞬间点燃了男生宿舍楼下这片区域的恐慌!尖叫声、哭喊声、慌乱的奔跑声混杂在一起,场面彻底失控!
几个保安大叔举着橡胶警棍,看着地上那头哼哼唧唧、獠牙狰狞的庞然野猪,又看看旁边那个浑身浴血(主要是泥和汗)、肌肉虬结、眼神狂野的王铁柱,以及他身后那个扛着巨大骨棒、面无表情、如同铁塔般的野人壮汉,腿肚子都开始转筋。/齐′盛?暁\税·罔¢ _已^发·布~嶵.歆′彰.结,手里的警棍更像是心理安慰剂,哆哆嗦嗦地指向王铁柱,声音抖得不成调:
“你……你你你!别动!把……把猪放下!举起手来!” “还有你!那个野人!放下武器!放下骨头棒子!” “快!快报警!不对!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?!”
王铁柱一脸茫然加委屈:“叔……俺没杀人……这是俺给虎仙祖宗扛回来的‘投名状’……” 他试图解释,结果一开口,配上他那副刚从原始丛林搏杀归来的尊容,威慑力更足了。
“嗷——!”地上的野猪似乎被吵醒,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,奋力挣扎起来!捆着它西蹄的藤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!
“妈呀!猪活了!”围观的学生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着西散奔逃!几个保安也吓得连连后退,差点撞在一起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呜哇——呜哇——呜哇——!”
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撕裂了混乱的喧嚣!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一个急刹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,精准地停在宿舍楼门口,堵住了去路!
车门“砰砰”打开,几名警察迅速下车,动作利落,神情严肃。为首一人,高挑利落,扎着马尾辫,一身笔挺警服,正是张妍!
她的目光如同鹰隼,瞬间扫过全场:混乱奔逃的学生,惊慌失措的保安,地上挣扎嚎叫的野猪,扛着骨棒的野人,以及……那个站在野猪旁边、浑身狼狈却一脸“俺很无辜”的王铁柱!
张妍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,眼神里的怒火和荒谬感几乎要喷薄而出!又是404!又是王铁柱!澡堂的“聚众淫乱”风波还没平息,现在又升级成当众“杀猪”?还附带一个疑似野人的同伙?!
“王铁柱!”张妍的声音冰冷刺骨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她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,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目标,“又是你!聚众斗殴、破坏公物、非法携带管制刀具(她指了指野人壮汉的骨棒)、现在又涉嫌非法捕猎野生动物?!给我拿下!”
“张警官!冤枉啊!”王铁柱急了,指着地上的野猪,“这……这不是俺抓的!是……是它自己撞树上晕了!俺……俺就捡回来了!” 这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不信。
“闭嘴!”张妍厉声打断,手一挥,“带回所里!还有那个!一起带走!”她指的是野人壮汉。
两名警察立刻上前,就要给王铁柱上手铐。那野人壮汉见状,古铜色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握紧了肩上的骨棒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、充满威胁意味的呼噜。
气氛瞬间剑拔弩张!
“且慢!”
一个清朗却带着明显虚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陈三水在李思睿的搀扶下,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。他脸色苍白,脚步虚浮,宿醉加惊吓让他的状态看起来比王铁柱好不了多少。
“张警官!误会!天大的误会!”陈三水喘着粗气,挡在王铁柱身前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,“这野猪……真不是铁柱抓的!是……是我们校‘传统文化研究社’……呃……野外生存实践课的……教具!对!教具!从山里老乡那里买的!准备用来研究解剖和……和民俗烹饪的!”
“教具?民俗烹饪?”张妍看着地上那头凶神恶煞、还在挣扎的活野猪,又看看陈三水那副随时要晕倒的虚弱样子,气得差点笑出来,“陈三水!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警察都是傻子?!野外生存实践课需要活野猪当教具?还研究解剖?我看你们是想研究怎么进局子吧!”
“真的!张警官!”李思睿在旁边扶了扶眼镜,一本正经地补充,语速飞快,“《周礼·天官》有载,庖人掌六畜、六兽、六禽,辨其名物。野猪属六兽之一,其性凶猛,其肉腥臊,需特殊炮制方可入馔。我等研习古礼,自当亲力亲为,实践求真!此猪……正是我等耗费巨资,从专业养殖户处购得之实验样本!有……有发票为证!”他推了推眼镜,眼神无比真诚(如果忽略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的话)。!咸.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