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顺城郊,凌晨三点的寒风,像后妈的手,抽在只裹着件顺来的、还带着陌生人体温和澡堂子水汽的浴袍的脸上,那叫一个透心凉,心飞扬。`墈`书·屋+ -免!废+岳′犊/西人一仙(灰老六再次神隐)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草丛生的废弃铁道边狂奔,身后,“碧海云天”洗浴中心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在夜色里像个发怒的眼珠子,警笛声、叫骂声、还有隐约传来的“别让他们跑了!”的怒吼,被寒风撕扯着追过来。
“呼哧…呼哧…老三!你抱那根烧火棍…比抱媳妇还紧!”王铁柱喘着粗气,他顺的那件加大码浴袍被他健硕的肌肉撑成了紧身款,下摆只勉强遮住大腿根,跑起来呼呼灌风,两条毛腿在寒夜里分外醒目,活像只逃窜的变异北极熊。
陈三水怀里死死抱着那根焦黑沉重的千年雷击木鼓槌,冰冷的木质里蕴藏的霸道雷力丝丝缕缕刺激着他的皮肤,让他精神高度紧张。“少废话!跑!被抓住…这玩意儿够咱们在局子里唱一辈子铁窗泪的!”
李思睿眼镜片在奔跑中又蒙上了雾气(这次是汗),身上那件明显小一号的浴袍裹得他像个受惊的蚕宝宝,手里还下意识攥着半块没来得及扔的奶盐肥皂。“我们…我们这算不算…抢劫文物加…扰乱社会治安?量刑起点…十年以上…”他一边跑一边进行着严谨的法学分析。
赵明亮最惨,他顺的那件是女款粉红带蕾丝边的浴袍!此刻裹在他身上,配合他油头粉面(虽然被汗水和恐惧冲刷得有点狼狈)的脸,在寒风中飘荡的蕾丝边,以及脚下那双不合脚的塑料拖鞋,构成了一幅惊悚又荒诞的画面。他一边跑一边试图把浴袍下摆往腿上缠,防止走光,哭丧着脸:“形象!我的形象全毁了!以后还怎么在抚顺的洗浴界…呸!情场立足!”
“吱…闭嘴!跑路呢!要啥形象!”黄十八趴在陈三水浴袍的兜帽里,只露出个金银色的脑袋,熔金的竖瞳警惕地盯着后方,“阴山派的瘪犊子!追上来了!还有洗浴中心的保安!妈的!当咱们是行走的奖金了!”
果然,几道刺目的手电光柱穿透黑暗,在废弃的铁轨和荒草间乱晃,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:“站住!穿浴袍的!站住!”
“分开跑!”陈三水当机立断,“老地方汇合!柱子!你块头大,吸引火力!明亮!你…你这造型太扎眼!跟紧我!老李!自己小心!”
王铁柱闻言,虎吼一声,猛地停下脚步,转身!他一把扯开那件紧身浴袍,露出古铜色的、肌肉虬结的上半身,在寒风中如同怒目金刚(就是腿毛有点旺盛)!他捡起地上一块板砖,对着追来的手电光方向就砸了过去!
“孙子!追你王爷爷?!吃我一记‘搓澡巾飞砖’!”
板砖呼啸着飞向黑暗,虽然准头欠佳,但气势十足!果然吸引了大部分追兵的火力和骂声:“卧槽!那大个子!别让他跑了!”
趁着王铁柱吸引火力的空档,陈三水拽着还在纠结蕾丝边浴袍的赵明亮,李思睿则像个受惊的兔子,一头扎进了旁边一片黑黢黢的、堆满建筑垃圾的荒地。!第_一`看-书-枉! \耕′歆+最/筷¢黄十八在兜帽里意念导航:“吱!左拐!钻那个破工棚!”
三人(加黄十八)刚狼狈地钻进一个西面漏风、堆满烂木板的废弃工棚,还没喘匀气,就听到外面传来保安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妈的!钻垃圾堆了!金老板说了!抓到一个赏五千!活要见人,死要见浴袍!搜!”
手电光柱开始在工棚外乱晃,脚步声越来越近!
“完了完了…五千…我赵明亮就值五千?还是穿女装的价格?”赵明亮抱着胳膊缩在角落,粉红浴袍在黑暗中像个诡异的信号灯。
“吱…不是钱的事儿!”黄十八意念急促,“是那金大牙!泡菜厂金大顺的堂兄!肯定是阴山派的外围!他认出青铜鼓槌了!落到他手里,比进局子还惨!”
就在这时,工棚那扇破木门被“哐当”一声踹开!两个拿着橡胶棍、穿着保安制服的大汉堵在门口,手电光首射进来!
“哈!在这儿!三个!还有一个穿花裙子的变态!”保安狞笑着逼近。
千钧一发!
“嗷呜——!!!”
一声低沉、带着百兽之王威压的咆哮,如同平地惊雷,猛地从工棚外面炸响!震得破木板簌簌掉灰!
堵门的两个保安吓得浑身一哆嗦,手电筒差点掉地上!惊恐地回头望去!
只见王铁柱如同天神下凡(如果忽略他下半身那件快被撑爆的浴袍和光溜溜的毛腿),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!他浑身肌肉贲张,怒目圆睁,喉咙里滚动着不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