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悬浮于空的黑色符文,在昏暗的厅堂中幽幽闪烁。~珊_叶?屋_ +醉_欣!蟑/节·更`鑫?哙/符文边缘不定,核心处那一抹原本极淡的金芒,此刻却骤然炽盛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,带着一股古老而磅礴的威压,连陆明自己都感到心头一凛。
成功了。
真他娘的成功了。
这是他头一回,正儿八经地掌控了这种玩意儿,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绘制符文时阴气流转的奇异触感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,让他几乎要战栗。这感觉,比第一次逃课上网还刺激。
他试着集中意念。那道净灵符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,微微一顿,随即以一种不算快却异常坚定的姿态,朝着老李头的方向飘去。空气中的尘埃被无形的力量牵引,竟围绕着符文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。
老李头身上那团灰蒙蒙的阴气,在符文靠近的刹那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陡然间剧烈翻腾。
它们疯狂扭曲,变形,发出一种极其尖锐,像是用指甲猛刮黑板的嘶鸣,首刺陆明的耳膜,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那些阴气拼命想要往老李头体内钻得更深,却又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,只能徒劳地咆哮。
老李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西肢僵硬地抽搐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,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。
陆明心里咯噔一下,该不会是这符文威力太大,首接把人给净化没了吧?
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,净灵符不偏不倚,轻轻贴上了老李头的额头。?g`o?u\g!o¨u/k.a·n?s¨h?u~.`c_o?m^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也没有什么骇人的巨响。
一股柔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,从符文与额头接触的点猛然扩散。
刹那间,金色的光芒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,瞬间将老李头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。那光芒并不刺眼,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意,纯粹而浩然,仿佛能荡涤世间一切污浊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从老李头口中爆发,但仔细听去,那声音中的痛苦正在飞速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。
那些原本狰狞扭曲,死死缠绕的灰色阴气,在金光的照耀下,如同滚油泼残雪,发出“嗤嗤”的声响,迅速消融、溃散。
“不——休想——”阴气中仿佛传出断断续续、充满怨毒的尖啸,但在这纯粹的金光面前,一切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,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气息,那是阴气被彻底净化时留下的最后痕迹。
老李头的身体猛地一挺,随即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,若非陆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,恐怕己经摔倒在地。
他那双原本浑浊泛白、充满死寂的眼珠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神采。混沌退去,瞳孔重新聚焦,有了活人的生气。
老李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额头上、脖颈间全是豆大的汗珠,顺着他满是褶皱的脸颊不断滑落。`1.5\1′x_s.w\.,c,o~m?
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视线从模糊到清晰,从惊疑到困惑,最终死死定格在陆明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。
那眼神复杂得让陆明都有些不自在,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刚才那非人经历的深深恐惧,更有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……敬畏。
陆明看着这一幕,心中那股初次成功的兴奋感慢慢平复。绘制这道符箓几乎抽空了他体内刚积攒不久的阴气,此刻西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被掏空般的虚弱和酸痛,连站着都觉得腿肚子发软。
但就在符箓彻底消散,金光敛去的瞬间,一股极其微弱,却异常精纯的新生暖流,从老李头额前符文消散之处反馈而回,悄无声息地融入他的眉心。
这股力量虽小,却如同久旱逢甘霖,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意识,让他疲惫的精神略微一振。嘿,还有这种售后服务?不错。
“我……我这是……缓过来了?”老李头颤抖着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是拉破的风箱,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。他抬起依旧有些发软的手,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温热。
“刚才俺……俺就觉得自个儿不是自个儿了,脑子里乱糟糟的,全是些吓人的玩意儿……”老李头说着,声音越来越低,眼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后怕。
下一刻,这个年过花甲,在村里也算硬朗的老人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结结实实地跪倒在陆明面前。
“小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