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扭曲的人形携着刺骨的阴风扑至。/t^a+y′u¢e/d_u·.·c/o-m-
陆明只觉一股沉闷至极的重压撞在胸口,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,冰冷阴寒的气息瞬间透体而入,首冲脏腑。
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接连踉跄了七八步,每一步都在坚实的地面踩出清晰的浅坑,脚下碎石迸溅。
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,喉头腥甜翻涌,他强行将那口逆血咽下,牙关紧咬,硬生生稳住几乎要散架的身形。
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病态清秀的脸上,此刻血色褪尽,苍白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来,唯有眸底深处那股子被逼到绝境的狠厉,愈发清晰,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他娘的,这玩意儿比碰瓷的还难缠!
指诀在身前急速变换,快得几乎带出残影。丹田内本就所剩无几的阴气,被他毫不吝惜地再度催动,如同从干涸的河床里强行挤水,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。
一道崭新的符箓在他指尖勾勒成型,符文笔画间青芒闪烁不定,其结构比先前绘制引导阵法的符箓更为繁复,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破邪杀伐之气。这玩意儿画起来,感觉比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费脑子。
“破!”
一声压抑的低喝自喉间挤出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符箓脱手而出,快如电闪。
它化作一道凝实的青色流光,撕裂夜空,精准无误地射向那邪祟不断变幻扭曲的虚影核心。
符箓触及邪祟的瞬间,骤然爆开一团刺目耀眼的电光。
“噼里啪啦!”一连串密集急促的炸响不绝于耳,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刺鼻臭味,混杂着硫磺的气息,熏得人头晕眼花。
“桀——!”
邪祟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,声音不再是先前那种低沉含混的嘶吼,而是尖锐得如同钢针刮擦玻璃,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。
它那本就模糊扭曲的身形,在狂暴的电光中剧烈震颤、扭曲、变形,变得更加虚幻不定,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溃散。
然而,这邪祟的生命力远超陆明的预估,并未就此消散。
那两个深陷的黑洞“眼眶”中,幽绿的光点在电光闪烁中骤然暴涨数倍,其中满溢的怨毒与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滴落下来。
它猛地张开那看不清具体轮廓、只有一团蠕动阴影的“口部”。
“咻!咻!咻!”
数道漆黑如墨、凝如实质的阴气箭矢,从它口中接连激射而出,带着令人牙酸的破空声。
箭矢速度快得惊人,所过之处,空气都仿佛被其携带的阴寒腐蚀得微微扭曲起来,地面被擦过的草叶瞬间枯萎焦黑。-r`u`w_e¨n^x~s!.`c_o,m·
陆明瞳孔猛地一缩。
几乎在那些阴气箭矢离口的刹那,他颈间的古朴玉坠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灼痛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。
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警示与阴阳眼带来的对危险的敏锐感知,他身体的反应几乎快过了大脑的思考。
他猛地一个拧腰,向左侧狼狈地横移出一步。
“嗤啦——”
一道黑色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右臂飞过,劲风刮得他手臂生疼。
衣袖瞬间被箭矢上附着的阴气腐蚀出一个拳头大的破洞,右臂上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,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。
裸露的皮肤上,一道乌黑狰狞的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上蔓延,伤口边缘血肉模糊,滋滋作响,冒着细微的黑烟。
另外几道箭矢则险之又险地钉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,地面发出“嗤嗤”的腐蚀声,冒起阵阵带着恶臭的黑烟,坚硬的泥土被腐蚀出几个碗口大小、深不见底的坑洞。
陆明咬紧牙关,额角青筋突突首跳,豆大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,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腻。
这低阶邪祟,果然如同竹简上所记载的那样,虽然没什么高级神智,全凭本能和怨念行事,但其攻击手段却简单粗暴,凶悍异常,而且自带腐蚀效果,碰着就伤,挨着就亡。
单纯的防御或者硬抗,在这种攻击面前,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。
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强压下右臂上传来的钻心剧痛以及那股不断侵蚀血肉的阴寒。
脑中飞速闪过竹简上记载的种种对敌符箓与配套步法。
不能再犹豫了!
他脚下步伐猛然一错,整个人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,随即变得飘忽不定起来。
这是陆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