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尘埃味道愈发浓郁，混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、极淡的檀香，形成一种独特的、只属于这里的气味。

老人嘴角极缓地牵起一丝弧度，那笑容很浅，几乎看不见，更不及眼底。

他的声音响起，沙哑得像是被最粗糙的砂纸细细打磨过，每一个字都带着颗粒感，却又异常清晰，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，轻易便钻入陆明耳中，首抵心底。

“年轻人，你身上有股子老物件儿的味道啊。”

陆明的心跳，猛地漏了一拍，随即又重重地擂了一下鼓。

这句话轻飘飘的，不带任何情绪，却像一块无形的巨石，狠狠砸入他看似平静的心湖，激起千层浪花。他很清楚，老人在试探，甚至可能己经看出了些什么，比那个叫白易的网络写手看得更深。

他面上维持着惯有的平静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柜台上随意摆放的一只布满裂纹的瓷碗。那瓷碗的釉色，在昏暗的光线下，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近乎油腻的诡异光泽，碗口还有几个细小的豁口。

老人似乎并不在意陆明的沉默，也未曾催促，仿佛有的是时间。

他放下手中的软布，那双布满深褐色老年斑、指节粗大的手在乌沉沉的柜台下方摸索了片刻。

动作依旧不紧不慢，每一个关节的屈伸都清晰可见，仿佛时间在他这里，流逝得格外缓慢，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从容。

片刻后，他拿出一件东西，轻轻放在了柜面上，然后用两根枯瘦的手指，将那物事推向陆明。

那是一枚玉佩。

玉质灰白，近乎石色，上面还有些杂质斑点，样式古朴简单至极，表面甚至能看到些许粗糙的打磨痕迹，毫不起眼，像块路边随手捡来的破石头。

与店中那些琳琅满目、或精巧或厚重的“珍奇”相比，这枚玉佩普通得近乎寒酸，扔在路边恐怕都无人会多看一眼，更别提捡起来了。

然而，就在这枚灰白玉佩被推到陆明面前的瞬间，他颈间佩戴的那枚祖传古玉，却猛地一烫！

一股细微却尖锐的刺痛感，自玉坠与皮肤接触之处传来，如同被烧红的针尖狠狠扎了一下，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震，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
这感觉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转瞬即逝，只留下皮肤上一点灼热的余温，却让他心神剧震。

老者看着他，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睛里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，快得让人无法捕捉，只余下一种了然。

“这玉佩与你有缘，可要看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