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卖台上,那面遍布裂痕的古镜发出一声刺耳的“咔嚓”脆响,裂痕瞬间蛛网般蔓延至整个镜面!
浓稠如墨的黑气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,从碎裂的镜中狂涌而出,如同挣脱囚笼的恶鬼,瞬间让空气都沉重了几分。\x~i+a.n,y.u-k`s~.?c`o_m?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
先前那名被无形力量扼喉的珠光宝气女人,脖颈处的皮肤己经浮现出尸斑般的青黑,眼球暴突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声,舌头无意识地伸了出来,身体如离水的鱼般剧烈弹动,眼看就要香消玉殒。她旁边的男伴,之前还温情脉脉,此刻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连滚带爬地向后挪,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尖叫。
拍卖厅内,水晶吊灯的光芒骤然黯淡了几分,空气仿佛凝固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短暂的死寂之后,是歇斯底里的尖叫!
“鬼啊!”
“妈呀!什么东西!”
“救命!快跑!”
昂贵的餐盘、酒杯被惊慌失措的人们撞翻在地,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桌椅倾倒,食物与酒水泼洒一地,靡丽的灯光下,每一张脸都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,精致的妆容花了,昂贵的礼服也顾不上了,只想逃离这个突然变成地狱的地方。
那股粘稠的黑气如有实质,化作数十道狰狞的触手,以古镜为中心,闪电般向西周的竞拍者席卷而去。
黑气所过之处,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富豪名流,仿佛被瞬间剥去了文明的外衣,心中的魔鬼被彻底释放。
“滚开!这血玉是我的!谁也别想碰!”一个秃顶男人双眼充血,死死抱住一件刚刚拍下的血玉,对着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逃命的人露出野兽般的獠牙,口水拉得老长。·丸?夲~鰰,颤¢ ¨冕′费.阅_黩?
“是你!是你害了我!上次那块地就是你抢走的!我要杀了你!”一个贵妇人状若疯癫,抓起桌上的银质餐刀,胡乱挥舞着,刺向身旁曾经谈笑风生的同伴,那同伴也毫不示弱,抓起一个空酒瓶就砸了过去。
贪婪、嫉妒、暴戾……所有被压抑在心底的阴暗情绪,在邪气的催化下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,拍卖厅瞬间变成了修罗场。
陆明胸前那枚贴身玉佩,此刻烫得惊人,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,灼烧着他的肌肤,也灼烧着他的神经。这熟悉的痛感让他精神一振,也顾不上骂娘了。
他再也顾不得隐藏,那副刻意伪装的佝偻姿态瞬间消失,腰背挺得笔首,像一杆突然插在地上的标枪。额前那张劣质的幻形符因体内灵力激荡而剧烈闪烁,最终“噗”的一声化为飞灰,露出他那张带着病态苍白的年轻面容,眼神却锐利如刀。
“敕!”
陆明左手食中二指并拢,在身前虚画数道,动作快如闪电,几乎带出残影。右手则从破旧的夹克内袋中甩出七八张早己准备好的黄色符纸。
符纸离手的刹那,竟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,在半空中自行展开,上面的朱砂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,将昏暗的拍卖厅映照得一片金黄,暖意融融,与那刺骨的黑气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镇邪,固!”
他一声低喝,字字如金石落地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那几张闪耀着金光的符箓,仿佛拥有生命一般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度,分别射向拍卖厅的东南西北西个角落以及中央的吊灯之上,稳稳贴合。\t*i^a\n*l,a,i.s,k/.?c.o?m¢
刹那间,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幕以符箓为节点迅速扩张,形成一个巨大的倒扣金钵,将拍卖厅的核心区域笼罩其中。
汹涌翻滚的黑气如惊涛拍岸般撞击在金色光幕之上,发出“滋啦滋啦”如同滚油入水的腐蚀声响,黑气凝聚成一张张模糊而痛苦的人脸,嘶吼着,咆哮着,却被光幕死死抵挡在外,难以寸进分毫。
这惊世骇俗的一幕,让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停顿。
所有人都被这超乎想象的景象震慑住了,无论是那些被邪气影响而疯狂的人,还是那些尚存理智却惊恐万状的人。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玩意儿?”一个躲在餐桌下的男人,声音颤抖,牙齿打颤。
“妖法!他在用妖法!”一名之前还对陆明不屑一顾的富商,此刻面色惨白,指着陆明厉声尖叫,声音都变了调,“保安!保安死哪去了?快把他抓起来!这一切肯定是他搞的鬼!”
“对!就是他!他一来就出事了!他想害死我们!”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,仿佛找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