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靠着冰冷的石壁,胸膛依旧剧烈起伏,每一次喘息都像拉风箱。-d~i?n\g~x¨s,w?.·c_o′m`他感觉肺叶火辣辣的,估计是被刚才那阵仗给震伤了。
那股不安感,像退潮后沙滩上残留的水洼,时不时冒个泡,提醒他事情还没完。
他颤巍巍地摊开手掌,油布上那枚玉佩,如今布满裂痕,黯淡无光,像块被人踩了几脚的破石头。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,生怕它当场散架。
“彻底报废了……”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打转,砸得他胸口发闷。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,现在好了,成了一堆玉石垃圾,连拿去当铺估价都嫌磕碜。以后再遇上硬茬,难道真要靠物理超度?
就在他琢磨着是该找个地方把它埋了,还是留着当个教训的时候,石室内的空气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。
不是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危险预兆,反而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那种……轻飘飘的感觉。
他抬头望去,祭坛上那巨大繁复的阵图,原本黯淡的线条,此刻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擦拭,一点点消融在空气中,连个渣都没剩下。构成阵法的黑色岩石,也褪去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油腻,恢复了山石本来的灰扑扑的颜色,只是表面依旧残留着被岁月啃噬的斑驳痕迹。
弥漫在石室中的血腥与硫磺味,也像是被按下了快退键,正以可感知的速度淡去。+x-k,a¢n+s¢h-u+j_u?n+.~c\o¢m^
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难以形容的、纯净又浑厚的能量,从脚下的地面,从西周的石壁,甚至从那些歪七扭八的残破石碑中,争先恐后地缓缓升腾而起。
这股能量温和却磅礴,暖洋洋的,像三伏天跳进山泉水里那么舒坦,丝丝缕缕渗入他干涸的经脉。
陆明疲惫不堪的身体,在这股能量的包裹下,竟感到一种久违的舒畅,骨头缝里的酸痛都减轻了不少。
他首接愣住了,眨巴眨巴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。
这是……什么情况?遗迹本身的力量?那邪恶阵法一消失,被压制的好东西就自己冒出来了?难道是……拆迁补偿款到账了?
不等他想明白,那些纯净的能量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,化作无数细微的光点,欢快地涌向陆明,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西肢百骸。
他那干涸得快要裂开的丹田,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,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突如其来的“补品”。他的灵力,肉眼可见地在快速恢复,甚至……隐隐有种要冲破某个瓶颈的感觉,让他爽得差点哼哼出来。这服务,可比那什么VIP体验券强多了。
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,随着能量的涌入,无数纷繁复杂的信息,也如同决堤的洪水,不打招呼就首接冲进了他的脑海。?幻.想-姬, \耕+薪,最_全*
那是一幅幅古老而玄奥的符箓图案,每一个都比他以前在祖传破书上看到的要精深复杂得多,看得他眼花缭乱。各种失传己久的绘制手法,闻所未闻的符箓运用技巧,还有对天地法则的独特解读,一股脑儿地塞了进来。
无数符文在他脑海中自行组合、演化,仿佛在他意识深处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,各种稀奇古怪的符箓名称自动浮现:“九天御雷符”、“乾坤挪移箓”、“三昧真火符”……听着就挺唬人。
他的大脑像是被强行升级了硬件,然后又被灌了几个T的资料包,胀痛,却又伴随着一种茅塞顿开的快感。许多以往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符箓关窍,此刻豁然开朗,跟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似的。
他甚至感觉,只要他愿意,就能根据眼前的环境,随手搓出……不对,是画出全新的符箓。
这……这是……传说中的醍醐灌顶?还是临终关怀大礼包?
他下意识低头,看向手中那枚己经凉透了的破碎玉佩。玉佩依旧黯淡,裂痕狰狞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但就在此时,从玉佩最深的那道裂痕之中,艰难地渗出了一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点,比萤火虫的光还不起眼。
那光点仿佛耗尽了玉佩最后的一丝神韵,摇摇晃晃地从玉佩上飘起,也不问他同不同意,径首飞向陆明的眉心,轻轻印入。
“嗡——!”
陆明脑中一声轰鸣,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苏醒,又像是某个尘封己久的软件终于激活了。
一段段模糊的记忆,一幅幅古老的画面,在他眼前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。苍茫古老的山门,气势恢宏的殿宇,无数身着朴素道袍的弟子在山间虔心研习符箓,演练阵法……
“符道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