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西章：镇邪司的怀疑

"往生！"

林默的舌尖血喷在残页上，暗金色的文字突然浮空而起，化作锁链缠住扑来的煞尸。_墈`书.屋- ^首!发*那具穿着锈蚀铠甲的尸体在空中扭曲，铠甲缝隙里钻出无数蛆虫，却在碰到金光的瞬间化为飞灰。

破庙角落里，林小雅蜷缩在褪色的神像底座旁，指甲缝里的黑血己经凝固。她空洞的眼睛倒映着金光，突然轻声哼起老瘸子教过的童谣："白骨开花时，黄泉倒流日......"

锁链骤然收紧，煞尸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。林默趁机扑到妹妹身边，沾血的手指按在她眉心。残页上的文字顺着血丝游进小雅皮肤，那些在皮下蠕动的黑线顿时安静下来。

"哥..."林小雅的眼珠终于聚焦，"我又看见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了。"

林默后背一凉。上次妹妹说这话时，三个收尸人当晚就变成了行尸走肉。他抓起地上散落的符纸——都是镇邪司淘汰的残次品，边缘焦黑卷曲——胡乱贴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。

"这次他说什么了？"

"他说..."林小雅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，力气大得不像病人，"生死簿不是你这么用的。/薪\完*夲￠鉮!戦_ *哽·新_嶵·快-"

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。林默吹灭油灯，借着残页微光看见屋檐下垂着半截腐烂的腿——是赵虎上个月穿的那双鹿皮靴。他捂住妹妹的嘴，指间触到她嘴角溢出的黑血，温热的，带着铁锈味。

"沙沙"的爬行声在屋顶盘旋三圈后远去。林默刚要松口气，怀里的残页突然发烫，浮现出几行新字：

【镇邪司档案更新：收尸人林默，疑似掌握上古秘术，危险等级丙等】

字迹下方渗出暗红色液体，渐渐勾勒出苏晴的侧脸。她站在某间石室里，面前悬浮着七盏青铜灯，最左边那盏的火苗正在变成黑色。

???

"这具尸体不该出现在外围区。"

苏晴用刀尖挑开腐尸的衣领，露出锁骨处完整的镇邪司烙印。石室里的寒气让她说话时呵出白雾，青铜灯的火苗随之晃动。身后三个穿灰袍的验尸官像石雕般沉默，他们脸上都戴着浸过药水的麻布面罩。

档案主事周焕之从阴影里走出来，铁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。¨c?n_x.i!u?b¨a￠o+.\n¨e!t.他弯腰时，腰间悬挂的十二枚铜钱互相碰撞，其中三枚己经长满绿锈。

"第七个了。"周焕之的指甲突然伸长，刺入尸体眼眶，"都是最近三个月处理过林默上交尸体的验尸官。"他搅动手指，带出几缕粘稠的黑丝，"死气入髓，魂魄却被抽得干干净净。"

苏晴的刀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。她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，林默拖着装满尸体的板车穿过小巷，蓑衣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。当时他递来的尸袋格外干净，连惯常的尸斑都没有。

"您怀疑是往生咒？"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轻蔑，"那种传说中的东西..."

铜钱突然全部立起，周焕之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："昨天有支商队在黑雾谷全灭，现场没有打斗痕迹。"他摊开掌心，上面躺着一片干枯的花瓣，"但每具尸体心口都开了朵白骨花。"

苏晴的胃部抽搐起来。她见过林小雅发病时，林默用木棍在泥地上画过的图案——歪歪扭扭的六瓣花，花蕊处是个骷髅头。

???

腐木门板突然被叩响三声。

林默把残页塞进妹妹的枕头，钩尸用的铁链缠在左手。门缝里飘进一张黄符纸，上面用血画着歪扭的箭头，指向城西乱葬岗。

"是苏姐姐的记号。"林小雅不知何时坐了起来，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色，"她身边有铜钱的声音，很多铜钱..."

林默盯着符纸边缘的焦痕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。他摸出三枚铜钱压在妹妹枕下，都是老瘸子留下的，其中一枚己经出现裂纹。

"天亮前回来。"他系紧绑腿时，发现裤脚沾着片黑色花瓣，轻轻一捻就化成灰烬。

乱葬岗的新土堆上插着半截断剑。林默刚走近，剑身就渗出暗红色的液体，组成一行字："有人要查你妹妹"。字迹很快被地底涌出的黑雾吞噬，雾里浮沉着细小的骨渣。

"出来吧。"林默突然转身，残页在袖中发烫，"赵虎的尸体都招了。"

树后转出个佝偻的身影，是专门处理邪尸的焚尸人老周。他手里的灯笼罩着人皮，火光绿得渗人："镇邪司在查三个月内所有接触过你交的尸体的验尸官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