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阳真人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情感,如同九幽寒冰,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。?5¨4,看\书¨ ^更-新+最.全·
“用她之血,祭剑谢罪!”
此言一出,柳青研那本已死寂的俏脸,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
她缓缓抬起头,目光越过那些曾经熟悉、此刻却无比陌生的面孔,最后落在了主位上那名义上的师尊,长青长老的身上。
“呵呵……”
一声轻笑,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,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。
“我的血?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。
“你们以为,区区一个我的血,就能平息一位帝尊的怒火?”
“愚蠢。”
“可笑至极!”
她笑了,笑得花枝乱颤,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。
悔恨?早已麻木。
她只觉得荒唐。
这满殿的强者,天剑宗的支柱,面对真正的灾厄时,竟然想出了如此幼稚可笑的办法。
“放肆!”长青长老仿佛被踩中了尾巴,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,“宗主!此女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!她早已与那魔头楚阳同流合污!留她不得!”
玄阳真人面色铁青,他何尝不知这可能无用?
但,这是姿态!
是做给那位神秘强者看的姿态!
他们必须推出一个替罪羊,必须表现出足够的“诚意”!
“还愣着做什么!”玄阳真人对着两名执法殿弟子怒喝,“拿下!”
“是!”
两名弟子不敢怠慢,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柳青研的手臂。`萝?拉′小.说` ¢更/新\最\快/
柳青研没有反抗,任由他们封禁了自己的修为,拖着她向外走去。
路过那柄黑铁剑时,她停顿了一下,深深地看了一眼剑身上那十四个金字。
审判降临……
原来,这才是真正的审判。
……
遮天世界,生命禁区。
几位至尊通过天道金榜,将天剑宗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“推出一个女人当替罪羊?真是可笑。”一位至尊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。
“他们根本没明白,那位帝尊为何而怒。”另一位至尊缓缓摇头,“帝尊之怒,不在于这个女人,而在于他们的贪婪。觊觎帝尊之物,这才是死罪。”
“这天剑宗,从上到下,都已经烂透了。舍弃一颗废卒,就想保全棋盘?棋手,又岂会答应。”
“看来,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。我等正好观摩一番,帝尊的审判,究竟是何等雷霆手段。”
至尊们不再言语,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,继续看向那方世界。
……
天剑宗,后山禁地。
柳青研被带走后,大殿内的气氛并未有丝毫缓和,反而愈发压抑。
那柄黑铁剑,就像是催命的符咒,死死钉在所有人的心头。`我,的?书.城¢ .首?发′
“宗主,光是献祭一个柳青研,恐怕……不够。”一名头发花白的太上长老,声音干涩地开口。
玄阳真人当然知道不够!
他死死盯着那柄剑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。
“传我命令!开启护山大阵!所有弟子长老,三日之内,不得外出!”
“另外……准备‘唤祖血祭’!”
“什么?!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!
唤祖血祭!那是天剑宗最后的底牌!需要燃烧宗门千年积累的气运,献祭大量灵物,才能唤醒沉睡在宗门龙脉最深处,早已寿元枯竭、自我封印的开派祖师!
那位祖师,传闻乃是渡劫期的无上存在!
“宗主,三思啊!一旦唤醒老祖,无论成败,我天剑宗万年基业都将元气大伤!”长青长老急忙劝道。
“不唤醒老祖,三日之后,宗门便要覆灭!还谈什么万年基业!”
玄阳真人状若疯魔,咆哮道:“我不管那是什么帝尊还是魔头!我天剑宗传承万载,岂容他人一剑定生死!他要审判,那便让他来!我等便请出老祖,与他斗上一斗!”
“这是我天剑宗,唯一的生路!”
众长老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与决然。
事到如今,别无选择。
“谨遵宗主法旨!”
……
帝尊殿废墟千里之外,一座孤峰之巅。
楚阳负手而立,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