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部队的军医一上来,二话不说直接徒手扣子弹,当时那位军医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。
“陈大夫,你认识李正德吗?”厉北霄犹豫了会,询问道。
“他是我小徒弟,怎么,你认识他?”陈大夫终于舍得抬起头,看了厉北霄一眼。
“认识认识,我四年前参军被打了一梭子,就是他给我治的。”
“是吗?我看看。”
厉北霄把衣服扒开,露出左肩上的痕迹。
陈大夫看了眼淡淡的伤痕,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不错,这手法确实与我一脉相传,看来这小子混得不错嘛。”
“林家的,血已经止住了,我明天在过来看看情况。”
“多谢陈大夫,老大,快去送送陈大夫。”
陈大夫瞥了一眼哭得不行的林老大,再看林家混乱的场面,有些不忍心,摆摆手说:“算了,我还认得路,不用送。”
厉北霄适时站出来:“林叔,我去送陈大夫。”
林父眼神复杂地看了厉北霄一眼,点点头:“好,今天麻烦你了。”
等厉北霄把陈大夫送回家,又返回来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,还飘着点细雨丝,凉嗖嗖的。
屋里点着油灯,一家人显然都没睡,都在等着他。
“哥,你可回来了,林家那边又咋了,大晚上闹哄哄的?”厉南辰第一个迎上来,急切地问。
其余人也立刻围了过来,脸上都带着担忧和好奇。
厉北霄脱下有些湿的外衣,坐在板凳上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林二哥的腿被毒蛇咬伤,发现得太迟,已经没救了,陈大夫给锯了腿。”
厉母听着听着,眼圈就红了,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:“哎哟,我的老天爷啊,这也太惨了,好好一条腿,说没就没了,那以后可咋整啊?”同为母亲,她无法想象儿子失去一条腿的痛苦。
厉父摇摇头叹气:“唉,真是作孽,虽说他们家德行有亏,可这惩罚也太重了,往后就是半个废人了。”语气里充满着同情。
“唉,不管怎么说,人还活着,就是万幸,腿没了,命保住了,比啥都强,以后,走一步看一步吧,咱们也尽量别去火上浇油了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“知道了妈。”几个小的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