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北霄挑着担,从屋里出来。.d.n\s+g/o^m~.~n*e?t~
看到林晚,虽有些意外,但面上全无任何表情。
“林知青,有事吗?”他开口,声音冷得掉渣。
林晚被这冷淡的语气刺了一下,手指下意识地收紧,捏紧掌心里的东西。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鼓足了勇气,才慢慢摊开手。
一块老旧但擦拭得很干净的男式手表躺在掌心,表带略微有些磨损,玻璃镜面下指针安静地走着。
“厉大哥,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是来道谢的,前段时间,我二哥的事麻烦你了,要不是你,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,这块表,不值什么钱,是我在旧货市场淘来的,请你一定收下。”
厉北霄的目光在那块旧表上停留了不到一秒,便移开了,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。他肩膀上的扁担沉甸甸地压着,语气没有丝毫波澜:“不用了,街坊邻居,出了事搭把手,都是应该的,东西你拿回去吧。”
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像一盆冷水,瞬间浇灭了林晚眼中微弱的光。
她眼眶倏地红了,声音也拔高了些,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不解:“厉大哥,我们之间,有必要这么僵硬吗,难道就连句话,都不能好好说了吗?”
厉北霄连眉头都没动一下,声音依旧平稳如常:“林知青,我和你,本就没什么交情,以前没有,以后也不希望有,你回吧。[2小?÷.说[?C?M%?£S?·$ ?!追{§=最??新^!章?]节,μ2”
他不再看她,侧头对身后的弟弟低喝一声,“南辰,锁门,我们走。”
说完,他微弓着腰,调整了一下肩上的担子,头也不回地迈开沉重的步子,朝着村东头走去。
厉南辰赶紧应了一声,锁好门,朝着林晚做了个鬼脸,拿着东西小跑着离开。
林晚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。她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,紧紧攥着那块被拒绝的手表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望着厉北霄的背影慢慢远去,滚烫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她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不该是这样的,我和你,不该是这样的啊……到底哪里错了……”
林晚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家小院,还没进门,就听见二哥那熟悉的,充满戾气的咆哮从屋里传来,夹杂着东西被摔碎的刺耳声和孩子的哭声。\s.h′u?q·u?n′d_n¢s..^c,o·m-
林家的空气里,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。
林晚心里一沉,快步走进堂屋。
只见母亲坐在灶台边的小凳上,愁容满面,唉声叹气。
“妈,这又是怎么了?”林晚疲惫地问。
母亲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,压低了声音:“唉,你二嫂娘家来信了,说是……说是让她跟你二哥离婚,回娘家去,还说她大哥过几天就来接人,你二哥不答应,这不……两人在屋里吵翻天了…”
林晚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!
她二哥刚遭了大难,腿没了,正是最需要最亲近的人扶持的时候,二嫂竟然想着跑路?
她一把推开里屋的门,正撞见二嫂指着炕上脸色铁青的二哥哭骂:“林红军,你冲我吼什么吼,要不是你那个好妹妹,你能落得这下场?你现在没了腿,就是个废人了,我还年轻,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受罪?我还有我的日子要过!”
这话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在林晚的心上,也彻底点燃了林红军的怒火。
他抓起炕沿的一个搪瓷缸子就要砸过去,被林晚眼疾手快地拦住。
“二嫂!”林晚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尖厉:“你说的是人话吗?我二哥是为了谁才出的事?他现在这样,最需要的就是你这个当媳妇的在身边,你倒好,只想撇下他跑路,你还有没有良心,你恶不恶心!”
“我恶心?”林二嫂像是被踩了尾巴,立刻跳脚反击,指着林晚的鼻子骂:“林晚,你少在这装好人,要不是你自己招惹了王婆子,咱们能被发现?你二哥又怎么能掉到沟里被毒蛇咬?现在他瘫了,你倒是在外面充好人,谁来伺候他,谁来养活这一大家子,你吗?你站着说话不腰疼,我才二十三岁,我不想一辈子守个废人,我家里给我安排了出路,我凭什么不能走?”
“你!”
姑嫂二人就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激烈地争吵起来,互相指责对方的问题,声音越来越高,说话也越来越难听。
孩子被吓得缩在墙角哇哇大哭。
炕上的林红军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