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海这话一出口,整个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,十几道目光唰地一下,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。,x-i¨a`o¨s,h~u?o/c-m_s,.-o+r!g!
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“噗嗤!”
第一个笑出声的,是三大爷阎埠贵。
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指着李大海。
“我没听错吧?大海要修这个?你一个学徒工,连钳子都还没摸热乎呢,就敢揽这瓷器活了?”
他的声音尖酸刻薄,阴阳怪气的调调传遍了整个院子。
“大海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二大爷刘海中也板着脸,“这井要是让你给鼓捣得更坏了,到时候请师傅的钱,可就不是五块了,十块都打不住!”
秦淮茹也担忧地看着李大海,觉得他是不是被三大爷前几天的话给刺激到了,现在是想不开要逞强。
周围的邻居们也是议论纷纷,大多是怀疑和不信任。
“就是啊,大海还是太年轻了。”
“别逞能了,这玩意儿一大爷都搞不定,你哪儿行啊?”
阎埠贵听着众人的话,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。
他背着手,走到李大海面前,开口就是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。
“大海啊,听三大爷一句劝,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,但得脚踏实地。-n^i?a′o^s/h^u_w/.¢c_o/m¢别学那些不着四六的,天天敲那堆破铜烂铁,就能成师傅了?做人,得有自知之明!”
他这话,明着是劝,实则是在报前几天被怼的仇,顺便把他心里的怨气当着全院人的面撒出来。
看着阎埠贵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李大海心里冷笑,脸上却依旧憨厚。
他没有反驳,也没有争辩,只是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一大爷易中海,眼神诚恳得能挤出水来。
“一大爷,我就试试。您也知道,我好琢磨这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然后扔出了自己的王炸。
“这样,要是我修不好,不收院里一分钱。要是不小心给弄坏了,比现在还严重,那请师傅的钱,我一个人全出了!不用大伙儿摊一分!”
这话掷地有声,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。
全院的人都愣住了。
自己搭功夫,修不好白干,修坏了还自己赔钱?
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?
阎埠贵的嘴巴张了张,想再说点什么,却发现自己一肚子刻薄话全被堵了回去。
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你还能说什么?
再说,就是你成心不想让院里好,不想让大家伙儿省钱了。*如′文^网` ^最¨新/章·节\更′新·快,
易中海深深地看了李大海一眼。
他从这个年轻人眼里,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笃定。
这不像是在逞强,更像是有着十足的把握。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易中海心里有了决断。
与其花那五块钱,不如让李大海试一试,反正院里没有任何损失。
“好!”易中海一拍板,“大海,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一大爷就信你一回!院里的爷们儿,谁家有趁手的扳手、钳子,都给大海拿过来!”
话音刚落,立马就有人响应,跑回家去拿工具了。
阎埠贵脸色铁青,重重地哼了一声,抱着胳膊站在一边,眼神像刀子一样,就等着看李大海怎么出丑。
李大海环视一圈,看着众人或期待、或怀疑、或等着看笑话的目光。
他转过身,对众人笑了笑:“大伙儿稍等,我回去拿点吃饭的家伙。”
说完,他便在众人的注视下,不疾不徐地走回了自己那间小屋。
很快,李大海就从屋里出来了。
他手里没提什么像样的工具箱,就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兜子,往地上一放,发出“哗啦”一声轻响。
众人伸长了脖子一看,心都凉了半截。
那里面,就几件破烂玩意儿。
一把缺了半边木柄的锤子,一把看着就没多大劲儿的管钳,还有几根长短不一、磨得锃亮的铁条,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。
“嘿!”三大爷阎埠贵最先没忍住,差点笑岔了气,“大海,你这是拿你敲破烂的家伙什儿来修井啊?你可别告诉我,你平时就是用这玩意儿,把自己敲成‘准师傅’的?”
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哄笑声。
“这工具,还不如我家切白菜的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