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鳞团团围住——正是问魂宗的困妖阵。
他猛地想起残卷最后一页的血字:"血引阵成,以心为饵"。
"原来......"他望着苏昭泛白的脸,喉头发紧,"你早知道要拿自己当引子。"
"你挡前面。"苏昭重复着地道里的话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的旧伤,"就像小时候那样。"
赤鳞的咆哮震得房梁落灰。
他撞向符阵,鳞片擦过符文的地方冒起青烟。
裴砚摸出怀里的残卷,突然注意到墙角躺着两具刚被赤鳞撕成碎片的妖物尸体——它们的血还在地上蜿蜒,断爪上的鳞甲泛着和赤鳞相同的暗红。¨兰`兰·蚊\血¢ ¨醉.芯!漳\洁?埂-新*筷*
残卷在他掌心烫得几乎要烧起来。
十年前老宗主被砍断手臂前,最后一句嘶喊突然清晰起来:"控尸术......以魂饲......"
"裴砚!"
苏昭的惊呼将他拽回现实。
赤鳞终于撞破符阵一角,尾刺正朝着她心口扎来。
裴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望着那两具妖物尸体,喉咙里滚出句谁也听不懂的咒文——
血月的光突然穿透破窗,照在他泛白的指节上。
血月的光裹着铁锈味漫进来时,裴砚喉间的咒文终于滚成完整的调子。
老宗主断气前那句"以魂饲尸"的嘶喊,此刻像烧红的铁钉钉进他太阳穴——墙角两具妖物尸体突然抽搐,断爪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"裴砚?!"苏昭的手在他臂弯里收紧,带着血的掌心烫得惊人。
她望着那两具摇摇晃晃站起的妖尸,瞳孔里的幽蓝忽明忽暗,"它们......"
"控尸术。"裴砚咬着牙扯下她腰间的止血布,三两下缠在自己腕间——老宗主的残卷里写过,控尸需以活人的血气为引。
他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在发烫,顺着咒文的节奏往指尖涌,"撑住,它们咬不死你,但能拖住赤鳞半刻。"
赤鳞的尾刺已经破空而至。
妖尸发出非人的尖啸,其中一具扑上来用断爪去挡,鳞片与尾刺相撞迸出火星。
另一具则绕到侧面,腐臭的爪子直抓赤鳞后颈——那是妖鳄最薄弱的软甲处。
赤鳞被这突如其来的牵制激得暴吼,尾刺横扫将第一具妖尸拦腰拍碎,腐肉溅了裴砚半张脸。
"找死!"他甩尾抽飞第二具妖尸,腥臭的唾沫星子溅在苏昭脸上。
她抹了把脸,反手从袖中抖出个乌木匣,机关簧片"咔嗒"轻响,七寸长的神火弩赫然弹出。
裴砚认得这东西——她总说要改良成"能烧穿妖鳞的火矢",此刻箭槽里的红羽箭正泛着幽绿的磷光。
"低头!"苏昭扣动扳机,火矢擦着裴砚耳尖射向赤鳞左眼。
妖鳄偏头避开,却被磷火溅中右颊,焦糊味混着血味炸开。
他捂着脸后退两步,鳞片下的蚀日草纹路突然疯长,连眼白都染成了暗红。
"小娘们儿!"赤鳞的声音变得沙哑,像是喉咙里塞了块磨盘,"本王要把你剥了皮,喂给山后的饿鬼!"他张开满是尖牙的嘴,一道黑红色妖气凝成的锥子从口中喷出——那是妖修的本命妖术,裴砚在残卷里见过,能洞穿凝元境武者的丹田。
苏昭的弩机还在重新上弦。
裴砚的心跳几乎要撞碎肋骨,他猛地拽着她扑向祭坛,控尸咒文陡然拔高。
最后一具勉强爬起来的妖尸从斜刺里撞过来,替他们挨了那道妖气锥。
腐肉被洞穿的声响闷在喉间,妖尸的残躯重重砸在两人脚边,断爪还死死抠着青石板。
"砚哥哥。"苏昭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雪,她仰起脸,额角沾着妖尸的腐血,"我疼。"
裴砚这才看见她腰侧的伤口——黑血已经漫到了裙摆,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
赤鳞的毒在发作。
他的手指抖得握不住残卷,却在触到祭坛边缘的刹那,被阵纹烫得缩回手。
那些淡青色符文正随着苏昭的血脉跳动,和残卷上"以血引魂"的记载严丝合缝。
"要解封印。"他抓着苏昭的手按在祭坛上,血珠顺着两人交叠的指缝渗进阵眼,"只有取出妖神之心,才能用它的灵气逼出你的毒。"
苏昭笑了,染血的嘴角扯出个小弧度:"你早就算好了,对吧?
刚才的控尸术,我的血引阵..